那輛閃耀著奢華氣息、接著又被砸碎玻璃,甚至差點被點火燒毀的凱迪拉克弗雷德伍德,仿佛就在眼前。
於果感歎了一下人生無常,冷不丁回頭,見童雅詩眨著大眼睛正看著自己,嘴巴還撅起,好像一個等待著開飯的小蘿莉,頓時感到特別溫馨,會心地笑了一下。童雅詩最受不得他這種真如陽光一般的笑意,他本人也同時具備太陽的溫暖和暴烈,想到這裏,不禁癡了。
於果咳嗽一聲,讓她看菜譜,點了兩碗加肉麵,再來一盤洋蔥拌牛肉,一盤老醋花生,一盤皮蛋豆腐,並且開玩笑說:“要是再來兩瓶啤的,那就是拉麵館的四大標配了,還有個豪華版,就是再來一盤新疆大盤雞。”
童雅詩處在興奮狀態,一拍桌子:“這有什麼不可以?上一盤試試,我還沒吃過呢!”
於果笑道:“你哪能吃得了這麼許多?在街麵上吃飯,道道太多了。雖然我也可以買回去第二天熱著吃第二頓,但你得學會分辯哪些食物第二頓好吃,哪些食物第二頓很難吃。啤酒就算了,咱們不是還有輛車停在對麵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裏麼?”
童雅詩溫柔地眨眨眼:“聽你的。”她學著於果加辣醬,倒醋,然後攪拌,接著迫不及待地猛吃了一口:“哇!還真是很好吃!”
於果笑了:“你這是第一次吃,感到新奇而已。你知不知道,大部分一直在吃這種東西的人,他們的夢想是像你那樣,有朝一日能吃昂貴的西餐,永不再吃這些路邊食物。這就是不同階層人們價值觀的本質區別。”
童雅詩見他說得鄭重,“哦”一聲,說:“你以前是不是也過得特別不容易?”
於果沉默了,童雅詩嚇了一跳,以為他不高興了,但於果立即呼哧呼哧扒拉麵,在她瞠目結舌的狀態下,也就是兩分鍾,一碗又辣又酸的麵被喝了個底朝天。
於果吃完後輕輕吐了口氣,回味著:“嗯,還是那麼好吃。”
童雅詩打趣道:“原來吃這種麵要這麼吃……有這麼香嗎?我來試試……”
兩人就著老醋花生,你一句我一句,說到下午兩點多鍾,於果突然看了看表:“你下午不回去忙工作?”
童雅詩打了個滿是醋味的飽嗝兒:“咋啦?要趕我走?”她沒喝酒,可臉色白嫩裏透著紅撲撲的,顯得十分惹人疼愛,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於果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反正是沒事,就當是陪副總裁出差了,這也是工作。你要是不忙,那咱們去看場電影吧。”
童雅詩大喜:“好呀,好久沒看電影了!”實際上,她還真是屬於少數不愛看電影的女孩兒,可能是從小被父親嚴格培養了“時間等於金錢”的意識,深入骨髓,總覺得看電影是浪費時間,哪怕出來吃飯也隻是個形式,吃飯是為了談事。
隻有當她戀愛了,才真的感覺到,戀愛就是兩個人在一起不斷地做其實並沒有意義的事,但這種時而安靜、時而激情的無意義的時光本身,就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忽然,她從沉浸在這無限美好的感覺中掙脫出來,想起了一件要緊事,便問:“於……於果,我記得你說過,你現在攢了一千多萬了,是嗎?”
於果點頭:“對,還有點兒零頭。”
旁邊幾個男的不屑地議論:“真不要臉,吹牛逼麵不改色,一千多萬?傻逼才在這裏吃拉麵!”
“就是,現在的老實男人,本本分分工作,卻因為木訥,沒有女人緣,而有的男的不學無術,遊手好閑,專門滿嘴跑火車,說天說地,能隔著太平洋給美國發電,專騙無知少女!”
“可現在的女孩,還偏偏專吃他這一套,要不說都喜歡甜言蜜語麼?哪怕是空頭支票也行,女人呐,都愛聽好話。”
“有的女人不自愛啊,尤其是漂亮女人,長得好,不思進取,專門指望攀高枝,豈料嫁入豪門的癡心妄想破滅了不說,還被信口開河的騙子騙財騙色,到最後後悔莫及!”
於果和童雅詩聽了,相視一笑。
於果對係統問道:“我那一千萬能迅速取出來嗎?我是說,立即變成現錢?”
係統道:“當然能,您當初花費五十八萬開通了這項功能,能存錢,也就能取錢,不需要中間環節。我還能給您免費送個結實的保險箱呢!當然,您的利息可就別指望了哦!但是,您確定現在就要拿出來嗎?這裏可不方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