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關鳳凰越想抑製住自己的臉色,臉色卻好像就專門在跟她作對一般,蒸騰得如同鮮豔的蜜桃。
張曉影看在眼裏,唉聲歎氣地搖搖頭,就像一個老夫子一樣嘴裏喃喃地不知念叨什麼,好在於果在另一輛警車上,這樣不至於太尷尬。
路晨則隻是瞥了一眼後視鏡,就看得很明白了。她不恨於果,這也不關於果任何事,一朵花太鮮豔,就必然會吸引蜜蜂和蝴蝶,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於果這種驚才絕豔的絕世優質男,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駐足的,除非心理有問題。
那些諸如李細細之類的庸脂俗粉,路晨一向是毫不關心的,她也不在乎張麗雲、苗紅這類妖嬈富姐之流,但毫無疑問的是,身後這個一身鐵打的功夫,同樣殺伐決斷的美女戰士,是一個毫不遜於童雅詩、譚晶晶和孟靈的強大競爭對手,而且從身手的層麵上來看,這女孩跟於果更加般配。
路晨是個不愛隨便表露內心情感的女孩,這跟她的職業有關,雖然和軍人一樣都不同於百姓,但警察需要更加細膩的分析,相比軍人,那種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激烈情感,並不是隨時都可以爆發的,隻會在最後突擊的一刻噴薄而出。
眼下,這個新加入“戰爭”的關鳳凰,成為自己強有力的情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自己無法改變這個既定事實,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看來,以後的每周六,也不會是於果的休息日了,這一天也有可能會單獨分給這個關鳳凰。
想到這裏,路晨問道:“你是轉業回來啦?”轉業區別於複員,是以幹部身份回歸都市,她這麼問也是出於禮貌和尊重。
關鳳凰搖搖頭:“我馬上又要回去了,這次回來是看看我爸爸。因為於……於先生和我爸爸很熟,所以就找個時間見見麵,專門謝謝他對我爸爸的照顧。正好,又遇到了小偷和毒販,然後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路晨一怔:“哦!那這麼說,你是關建國的女兒?”
刑警隊對於整個膠東的江湖可謂了若指掌,關建國的活躍期是上個世紀末,現在早就不混了,是個良民,跟平時見到的下棋唱戲遛鳥打太極的尋常老大爺們沒有什麼大區別,可在刑警隊的檔案裏,他在膠東黑道上的影響力還是不容置疑,單說單挑,他當年幾乎是無人能敵。
關鳳凰明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有些不滿:“路警官,我爸爸是好人。”
路晨有些猝不及防,臉上一紅,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知道你爸爸而已……”但這麼解釋,就更加欲蓋彌彰了。
兩個人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反倒是張曉影有些苦中作樂地打破尷尬局麵,但場麵更尷尬了:“鳳凰,歡迎你加入我們的‘愛於果大聯盟’來,你不要以為就我們倆,還有好幾個呢,個個都不差,你等著看好了……”
關鳳凰終於有些羞怯了,可外表依然不動聲色,淡淡地說:“張三瘋,你別再亂說了,我過幾天就走。”
路晨想不到張曉影小時候還有這樣的外號,頓時麵露笑容。張曉影漲紅了臉:“路大腚你笑什麼?我是三瘋,你是三俗!”
路晨俏臉一板:“我給你臉了是吧?你就這麼跟上級說話?”
張曉影一見到路晨發怒就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不做聲了。
將那毒販送往醫院後緊急做了手術,保住了命,其實除了斷了四根手指之外,於果的力量還是把控得很好的,毒販盡管暈死過去,肋骨還斷了兩根,可性命無礙,隻是說不幾句話就要嘔吐,跟懷了孕似的。
這是個大案子,穀強非常重視,上頭領導也批示一定要堅決一查到底,絕不容許膠東市變成毒販們的溫床,因此,此前的婚房殺人案就暫時擱置了,反正也沒什麼進展。
但很快,毒販就恢複了過來,畢竟他們也屬於那種無論意誌力還是體力都超強的人,哪怕受到這麼大的挫折,幾乎懵逼了,長期以來心狠手辣而且不知恐懼為何物的這類人,一旦遇到於果,人類最原始的恐懼感就會漸漸重新恢複,並且帶來更加強烈的反彈。
這次屬於於果隨手送了一樣大功勞給刑警大隊四中隊,其他幾個中隊看在眼裏,也隻有羨慕的份兒,他們真恨自己沒有這樣神奇的朋友,能隨時給自己的事業決定性地添磚加瓦。四中隊作為明星中隊,每次在於果來訪時也都趾高氣揚,非常得意,大有大肆宣傳的感覺。
可唐均、鞏帥他們都很清楚,於果已經是隨時在照顧自己的隊伍了,要是再勉為其難讓人家幫忙催眠,撬開這個怎麼也不肯吐露真言的毒販的嘴巴,那就有點過分了。
一來會讓包括於果和同行在內的所有人認為,四中隊本身沒有辦案能力,隻能依靠於果幫忙來生存,二來於果的收費標準,唐均他們心知肚明,最少也是五十萬起價,自己這些人可付不起,就算路晨和張曉影是真正的富二代白富美,可憑什麼讓人家自己掏錢呢?而要是非讓人家於果免費幫忙,也有點太不近人情了,畢竟於果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