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過去那些派對也都是流於形式,其實大家都知道是主辦方為了賺錢而搞的噱頭而已,真正要是互相看上眼了,早就偷偷留了QQ悄悄交往了,誰也沒指望婚介所能真心為廣大單身男女青年服務,所謂無利不起早,一切還不都是為了錢?
苗紅臉色愈發不好看,她從沒這樣失態過,依然堅持說:“可我的每一次派對都有花費,也都有讚助商支持,你們要是隨便改主題,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我怎麼向廣告商交代……”
童雅詩突然開口道:“苗總,請您別擔心這一點,您這次的所有花費和需要賠償的數額,我雙倍付給您。您看這樣成嗎?還有什麼需求,請盡管跟我說。”
她如同女神雅典娜一般,本來就吸引了無數男性貪婪的目光和女性嫉妒的眼神,這時候一開口,更是驚豔全場,成為十足的焦點。
苗紅知道這些女人是於果的強大後盾,個個都得罪不起,隻得讓步了:“好……好吧……”但她不相信於果真的能破案,索性又橫下心來,重新給臉上添加了自信的笑容:“好,那我洗耳恭聽。”
於果不疾不徐地說:“關於婚房連環入室搶劫和殺人案,路警官已經整理了一份詳細的資料,並且打印了足夠的數量,現在發給各位,人手一份,便於聽我講解。”
張曉影開始分發資料。
於果又說:“首先我要說明一下,我不是什麼推理專家,或者幹脆說,我的推測和一般的推理不同,我有我自己的方式,說成是‘推演’更恰切。但如果像分析案件那樣分析,就太枯燥了,所以,我要講個故事。各位,準備開始吧。服務員,每人五串瘦肉五串花肉,邊吃邊說吧。”
台下又是哄堂大笑,氣氛輕鬆多了,就跟聽相聲一樣。
趁著所有人都看資料,於果啜了一口茶水,他是喝不慣茶水的,也喝不慣咖啡,一向隻喝白開水。看了那茶杯一眼,感到裏麵的色澤越來越濃,就好像婚房凶殺案那天,孟根生看到的那個溢滿紅色的詭譎房間……
過了幾分鍾,眾人的目光漸漸重新回到了台上,於果知道,他們都大致看過了資料,眼睛裏之前的戲謔和調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廣泛的凝重期待,看得出,他們都被這慘烈無比的凶殺案震驚了,血居然能將床染紅,並染紅整個房間的地板,這是何等的可怕?
於果開口了:“我知道,你們覺得這凶案現場很慘。可這婚房凶殺案並非是一切的開始,而隻是用慘劇暫時結束了悲劇。我現在要說的事,裏麵可能包含一些個人隱私。雖說死者為大,但我並不是以任何偏頗的語氣去描述誰,而是盡量去辯證、冷酷和多麵立體地完整展現這故事裏出現的每一個人。”
隨後,他看了一眼王芝瑾:“比如你瑾少,盡管咱們曾經鬧了點矛盾,但我也會很辯證的。”
王芝瑾一怔,她當然沒料到這還跟她有關,當即惡狠狠地瞪了於果一眼:“你把我們湊齊,就是為了當眾瞎編個故事來諷刺我?”
於果凝然說:“我沒那麼低級和幼稚,所以,我先給你提個醒,不要激動。這個故事當然是從你的前男友謝俊飛開始講,雖說他不在現場。”
王芝瑾先是愕然,隨即大怒,一拍桌子:“我抗議!你……”她本想習慣性地說髒話,可她被於果警告過,也知道於果言出必踐,哪敢造次?便怨毒滿滿地死盯著於果:“你說這些侵犯個人隱私的話,難道不怕我告你?”
於果淡淡地說:“如果個人隱私牽扯到刑事案件,那就必須為刑事案件讓路了,這是基本的法律,你應該知道吧?當然,你不聽也由得你,可以離開,可我卻不能不講。我正是因為最大程度地尊重你,才當著你的麵說。”
王芝瑾平時張揚跋扈,得罪的人也不少,現場等著看她笑話的人一大堆,可以說是民心盡失,這時候她反而不想馬上離開了,要不然豈不是由著於果愛怎麼說怎麼說?於是她冷笑一聲,重新一屁股坐下:“行,我就在這兒聽聽,你怎麼胡扯我的事!”
於果說:“假如我說的話裏,你覺得確實有假,並且有證據證明,那就請指出來。不過,按照你一向善於抵賴的特點來看,恐怕你會不停地抗議的。”
穆凱早就看狂妄的王芝瑾不順眼,但苦於勢力不敵,不敢明著來,這時候覺得於果處處壓製王芝瑾,大快人心,也為了討好於果,叫道:“於大哥,你快講吧,我們都聽著呢,公道自在人心!”其他看中於果的女孩和想要結交於果的男士們,也都紛紛叫好。
至於童雅詩、譚晶晶、張曉影、路晨等超大戶人家的千金,更是不需要看區區一個區政府采購辦主任女兒的臉色,甚至鼓起掌來,然後帶動了一大片掌聲經久不絕。
王芝瑾臉色鐵青,肩膀顫抖,手指在座位把手上用力捏著,幸虧她隻是個普通人,沒什麼神力,否則按照她的憤怒程度,別說這張座椅,她能把地球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