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之所以說自己把黃中錦和薛笑笑都殺了,並非是單純為了給小魁和仲老四施加壓力,也是為了保護薛笑笑。薛笑笑一死,小魁如果仍舊隸屬於那個刺客組織,那麼,就等於間接把薛笑笑的死傳達過去。即便組織原本對薛笑笑之前的假死存疑,這次也應當是確定無疑了。
小魁自知無路可逃,便索性直截了當地問:“你問吧,但我隻回答你一個問題,而且需要你也回答一個問題,來做交換。”
於果來了興趣:“你這個提議挺有意思的,那麼,好吧。我先問你,請你告訴我,關於你所在的刺客組織的情況。”
小魁大驚失色:“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組織?”
於果不疾不徐地說:“我之所以知道,那兩個被派來殺我的殺手不是一路人,是因為我跟蹤其中一個,而此人和另一個殺手狹路相逢,打起來了,邊打鬥邊說關於什麼刺客組織的事情,等我出現了,他倆就聯合起來對付我,也就不再說了。我也隻聽到了一點點內容。這不,所以才請教你。”
小魁聽懂了,可他旋即倔強且狡黠地問:“可是,你最多知道這兩個殺手是刺客組織的,為什麼會認為,我也是他們的同類?”
於果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小魁,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最起碼,對我來說,你的事情大多都是透明的。第一,我和在你之前的那兩個殺手交過手,又跟你交過手,感覺風格很相似,雖然細節上有差異,可不管是氣宗還是劍宗,不也都是華山派的麼。所以,我感覺你們是同一類人。
“第二,你武功再高,也是單槍匹馬,不可能靠你自己一人之力,有能力殺了仲老五和他忠誠的手下後,把屍體埋到剛建好的橋下,然後接管他龐大的家業,這背後,一定有人。
“第三,但是,你那個刺客組織估計就像黑手黨、山口組一樣有錢,或者更加有錢,這點毒販的家業,夠嗆看在眼裏。所以,要殺仲老五的,應該另有其人,既知道仲老五是膠東毒品的供應商這個身份,又能殺掉仲老五,嫁禍仲老四,一舉兩得一石二鳥的,隻有洪校長。你名義上,是跟著洪校長吧?”
於果在這之前已經潛伏在屋內,聽到小魁說“義父”這個詞,可他必須裝成是從外麵闖進來的,於是就沒有說得太露骨。可即便如此,小魁聽了也驚異萬分,充滿了警惕和惶恐,問:“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真的是純粹靠推理嗎?”
於果笑道:“推理有時候太嚴謹,就被局限了,如果能合理大膽地想象,那就更能接近真相。”
係統酸溜溜地說:“您的臉皮還真厚,明明是借用穿越功能才得知的,被您把這份本事算在自己頭上了。當然,您也隻能這麼說,可我還是要說,您真是個撒謊高手,是個影帝!”
於果不介意係統的諷刺,他繼續說:“洪校長是你名義上的老板,你的真正主子,是刺客組織。你們的組織把像你這樣的人送到世界各地的黑道老大或者反對派武裝頭目身邊,借此又能獲得生意,又能把控政治脈搏。你們組織的目的,是要顛覆全世界吧?”
小魁渾身一抖。他的確也想過這個問題,否則,他也不會下定決心宣誓效忠黑鐵社,背叛覺醒會。這不單單是自己處在黑鐵刺客這個層次,才決定和所有的黑鐵刺客站在一起這麼簡單,關於刺客組織最高領導層的詭異傳說才是他奮起反抗的終極原因。
終於,小魁開口了:“你這可不止一個問題,你這個問題很龐大,分成了無數個環節,我回答你這個問題的話,那就太虧了。最起碼,相比我要問的問題,你這問題太複雜了。再說,我們交換問題答案之後,你就會殺我,這讓我怎麼有動力?”
於果點點頭,說:“你是因為複雜而不願意說的話,那你就可以說得簡單點,你要是因為怕你的組織報複你,堅決不肯說,那我就換個問題。”
小魁沉默少頃,說:“我雖然脫離了組織,但組織有鐵的紀律,我不得不遵守……不得不遵守。可以的話,你換個問題吧。”
於果注視著他,問:“好。你既然替洪校長取得了仲老五的毒品家業,為什麼不趁機做大做強?就算這是洪校長的買賣,不是你自己的買賣,做大了你的提成也會更多,這個道理你總不至於不明白吧?那麼,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突然之間殺這麼多人,還一副要離開這裏的樣子?”
小魁一陣冷寂之後,還是說:“我不能說。如果說了,會暴露很多人,他們會無辜慘死。”
於果冷笑:“你殺的無辜的人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