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雖然戴著手銬和腳鐐,但這其實並不影響他走路,隻要他願意,他仍然能比沒有束縛的人動作更快得多,隻是他故意裝作笨拙的樣子,踉踉蹌蹌,警察們這才放下心來,覺得他沒本事逃走了,隻能任自己擺布宰割。
終於,有警察說:“站住,就站這裏,然後立即蹲下!”
於果笑眯眯地說:“不蹲,蹲著多不舒服,還是站著吧。我沒問你要座位,那就不錯了。”
那警察怒道:“你很牛逼啊!”其他人勸說道:“老張,別,別衝動,你忘了牛所長剛才……別打他,會反彈的!”
老張怒極反笑:“好哇,我就這麼摁住他往下摁,還能反彈?”說著,全力摁住於果,把下輩子吃奶的力氣也用上了,臉色爆紅,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可卻沒能移動於果分毫。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操!王八蛋!王八蛋!你們全都上,給我摁住他,摁到地上!”
其他警員在一陣短暫的猶豫之後,一擁而上,畢竟他們也是慣於聽從命令的。但是,一個人用力和一群人用力沒什麼區別,這就好比幾隻老鼠想要挪動一尊巨大的石像,那是絕無可能的。
半天,他們氣喘籲籲,老張陡然一陣劇烈的怒火燃燒,抽出棍子要上來打於果,被眾人攔住,大家倒不是怕於果挨打,而是怕老張挨打。
老張急中生智,突然狂笑道:“不接觸不就行了?你死定了!”喊罷就狠狠地將棍子淩厲地甩了過來。
於果聽風辨器,輕輕一閃,棍子就在耳畔飛過。
老張自以為得計,咋呼道:“快快快!都他娘的給我摁住他!”
於果笑道:“不知這位老張同誌的準頭怎麼樣?大家摁住我的話,會不會被他誤傷呢?”
其他人果然有點擔心,可在老張血紅的眼珠子逼視下,四個人勉強摁住於果。
接著,老張又是一扔,將棍子砸了過去,於果這次避無可避,卻突然先吸了一口氣,隨後呼地一聲呼出,這棍子立即被氣流衝偏了方向,從於果的臉龐擦了過去,隻帶動了幾根頭發。
而旁邊一個警察卻遭了殃,直接眼角開裂,腦袋向後牆上一撞,隨即仰麵倒在地上。
於果嘖嘖兩聲:“為虎作倀,都沒好下場的,這位同誌,你這算輕的了。現在看來,老張同誌真是正義的化身啊。”
老張怒火萬丈,已經失去了理智,一把抓起凳子,狂吼道:“我操你媽去死吧!”
這凳子塊頭不小,猛然拋擲向在牆角站著的於果,其他警員立即分散開,可以說,於果是絕對無法避過的。
但於果卻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他之前的表演隻是為了讓這幫人相信,自己對拋擲的物體不能進行反彈,而他運氣已經很久了。
“嘭”一聲劇烈的轟鳴,那凳子在接觸於果胸口後又淩厲無倫地原路返回,凳子腿當即正中老張的鼻梁,老張的臉橫飛血花,隨著凳子一起,歪歪斜斜地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木裏當地。
於果聽到一切都安靜了,故作驚訝:“哦?這是咋的了?沒聲音了?張哥,你沒事吧?我聽上去像是你一時想不開,用凳子把自己給打了,別啊,生活還是很美好的,何必如此?”
這樣一來,原本凶神惡煞的二十多名警員,都隻能最多做到虎視眈眈地瞪著他,誰也不敢再玩硬的了,他們知道,於果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還有一個歲數稍微大點的朝天鼻,立馬想起了什麼,轉身就跑到衛生間,搖搖晃晃地提著一大桶水,眾人還沒看出他要幹什麼,朝天鼻就嘩啦一聲將水潑向於果。
假設於果不是被逼在牆角,而且頭上還套著黑袋子,這水還是潑不中他的,但目前受到諸多限製,朝天鼻又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於果隻能雙腳一頓向上猛然彈跳,因此隻濕透了小腿褲腿和一部分鞋麵。而落地後,自己站著的地方,都是流淌著的水了。
可是,即便如此,當所有人看到於果戴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鐐,居然也能身輕如燕地騰起這麼高,都驚得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還有人使勁閉上眼後再睜開,企圖趕走幻覺。
那要是他什麼束縛也沒有,豈不是能飛上天了?
可就在此時,那朝天鼻怒吼道:“給我用電棍電他!我就不信,電他還能反彈回來!”
眾人如夢初醒,立馬都開始拿起電棍,為了避免水不夠,又有人再次潑過來一次水,不見得潑在於果身上,隻要能封住他的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