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卻笑了,緩緩站了起來,雖然比霍利菲爾德這樣的巨漢矮不少,但霍利菲爾德猛然感到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由於屋子太窄,於果雙手插兜,兩步就走到他跟前,說:“‘我剛才已經很大度地饒過你了,你他媽找死’,這話應該我來說。看在你一瞧就是文化程度很低的份兒上,我也可以給你個機會,十秒鍾,冷靜一下,想想你剛才說的話合適嗎?”
霍利菲爾德原本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火氣一下子熄滅了不少,情緒極其複雜,但屈辱感使得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你不就是功夫高點兒嗎?到了外麵,我讓你生不如死,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收拾誰呢!”
能讓他徹底冷靜下來的,不是這十秒鍾,而是他也是練過武的,雖然不是正規學校,但打一般人夠了,在李闖手下也是數得上的一流打手。
可他完全清楚,能一隻手隨手就把自己舉起來再隨手扔了,毫不費力,這麼大的力氣,要麼是練功練得門道很深,要麼是天賦異稟,天生力大,這樣的人,硬碰硬沒有好下場,隻能伺機而動。
但他看不出目前畢哥的意思,畢哥的態度一直不明朗。可他相信,畢哥這麼牛逼的人,肯定不會任由新人猖狂。當年畢哥和鄧長發、李闖、鄭榮、蔡雄、房秋這些人,是同一輩分的江湖大哥,曾經風頭很勁,現在盡管年紀大了,可無論身手還是腦子,都不是眼前這個隻不過會點兒武功就猖狂的新人可以相比的。
高中生這下真糊塗了,他正是看書的年紀,即便不算知識淵博,可有些事他是清楚的,睡在頭鋪的肯定是老大,那個大個子是老二,老鼠一樣的傻逼是個低等打手,難道不是嗎?為什麼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哥,竟然能唬住這個老二?
當然,之前他太過激動,頭部充血,也沒工夫去看於果如何輕鬆收拾了霍利菲爾德,可他還是有基本禮貌的,忙鬆開手,呆呆地說了句:“謝謝……謝謝你,哥。”
老鼠精終於抽出手來了,當臉一拳,就把高中生的嘴角打破出血。
於果突然單手從地上一把拉起老鼠精,冷笑著問:“我說,我是不是之前顯得太禮貌了?我剛才說,差不多就行了,你怎麼還敢打?”他舉起老鼠精,猶如玩弄一張撲克牌。
老鼠精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簡直堪比小型吊車,驚駭莫名,頓時明白自己差太遠了,當然不敢跟他放對,隻顧著大喊:“德哥,德哥!德哥救我!”
霍利菲爾德除了在心裏怒罵老鼠精是個蠢貨,卻也不能表示太強橫,隻故意說:“你一個新人,剛進來就要把所有人都得罪一遍?教給新人規矩,殺威棒吃吃苦頭,這是從古到今中外都有的規矩,給你麵子,不給你‘上刑’,那不是怕了你,你怎麼還敢再管我們的事兒?”這話說得很有技巧,也是為了把於果孤立。
於果卻不在乎被傻逼孤立,笑了笑:“如果你們的規矩,是以專門欺負人為樂,那隻要我在這兒,這規矩就得改改。”
這正是這高中生內心裏最想說,但卻沒有實力可以說的話,當即他就把於果當偶像了,熱淚盈眶,剛才的冤屈全都釋放出來,飽含深情地喊了一聲:“哥,我支持你!”
霍利菲爾德森然笑道:“瞬間收了個傻逼小弟,就真以為自己是大哥了?姓於的,你這樣的,我見過不少,會點武功,就上天了?現在什麼年代?這是槍的世界。覺得自己拳頭硬,就能跟黑道上人對抗?
“你知道我外麵跟誰的嗎?你如果知道,你會希望自己早點判進監獄,該服刑服刑,而不是釋放,要是在外麵,我大哥的人能直接把你弄死!當然,你進了監獄,也是一樣,我的朋友遍天下,分分鍾就折騰死你!”
於果毫不在意,輕蔑地笑道:“你這牛逼吹得,怎麼這麼惡心,聽上去跟那個李闖真像,粗暴,沒文化,腦子缺根弦,還自以為自己挺有派頭的。”
霍利菲爾德渾身一顫:“什麼……你……?你說什麼?”
於果一怔:“這都不讓說?你丫也太敏感了,你上輩子是個G點成了精吧?我說,你這牛逼吹得,怎麼這麼惡心?”
霍利菲爾德不理會於果的辛辣諷刺,追問道:“你敢罵李闖?”
於果渾然不覺:“他又不是偉人聖人,我說他兩句怎麼了?你怎麼就跟學生時代專門給老師打小報告那種熊孩子似的?俗。”
正在此時,頭鋪發話了:“小於,你願不願意聽老哥哥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