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所長被於果無休止的花樣羞辱刺激得三屍神暴跳如雷:“去你媽的!於果,我看就是你幹的!你今天就得關小黑屋!”
正在此時,一個手下跑過來,慌慌張張地說:“秦所,陳所,不好了!”
於果笑了:“小鑽風,孫行者打進來了嗎?”
秦所長顧不得聽他揶揄,不耐煩地罵道:“有屁快放!”
那小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刑警大隊那幫人來了!說要放人!就是放了這個於果!”
除了於果不吃驚之外,其他人都呆住了。
秦所長有些難以置信,心裏七上八下:“不可能啊!仲所長說了,刑警大隊這兩天鬧的再凶,也是他們給擋著,讓我放心大膽地‘做工作’,怎麼會攔不住?難道仲所長事發了?也不可能啊……仲書記在上麵罩著呢,誰敢亂動仲家的人?”
外麵嘩啦啦走進不少人來,前幾個人的腳步聲聽上去是奔跑著的。隻聽張曉影熟悉的聲音大聲喊:“師父!你沒事兒吧?你們他媽的別動我!滾!我真動手了啊!”
隨後是穀強、孫奇峰、唐均、鞏帥、陳陽光、韓增等刑警,以及張曉影率領的諸多協警。走廊裏非常擁擠,快裝不下了。
眾人看到於果的手銬腳鐐,表情都有些憤怒難平,紛紛轉而怒視秦所長。秦所長依然昂首挺胸:“怎麼了?他打傷了警察,關押看守所怎麼了?”
於果朝諸位打招呼,微笑如常,看上去精神抖擻,沒受到任何傷害。大家看到這裏躺了一地人,心裏都明白,於果哪怕戴著手銬腳鐐,去哪兒也不吃虧,在拳腳上,他是不可能打輸的。
穀強對秦所長說:“老秦,於果是不可能做出當街強奸婦女的事情來的,他是膠東的英雄,咱們刑警大隊很多大案要案都是他一手破的。”
穀強和秦所長平級,但刑警大隊隊長在實際的大案要案偵破過程中是可以直接給派出所、看守所下達命令的,但穀強的語氣還是很和氣。
秦所長卻冷冷地說:“老穀,凡事都得講證據,你們有證據嗎?可是這小子打傷了那麼多西沙台派出所的同誌,民憤極大,有目共睹,大家都能作證!”
穀強為之語塞,最麻煩的,的確是沒有證據。拿著於果以往的品行作為證據,這在法律上的確也說不過去。而於果打傷了西沙台派出所絕大多數民警,即便不是親自動手,而是借力打力,也仍然引起了這些常年稱王稱霸的警界敗類的怨氣,因此想要就這麼無罪釋放,基本不大可能。
秦所長看他們都沒法反駁了,樂得一顛一顛的:“怎麼樣,證據呢?”
張曉影冷笑道:“西沙台派出所的同誌們,在仲所長的領導下,才是民憤極大的吧?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作什麼證?那位陳所長,不就是被仲所長排擠出派出所,再到你這個破看守所裏接著受氣的嗎?”
秦所長怒道:“我認得你!別人說我也倒罷了,你爸爸的民憤最大!敢跟我沒大沒小?你大伯當初蹲號子的時候,也得對我畢恭畢敬!”
張曉影畢竟進入了體製內,也不方便和他頂嘴,隻是對他怒目圓睜。
秦所長感覺自己孤軍奮戰,轉而對陳副所長說:“你看見沒有?有人要欺負咱們看守所了!”
陳副所長卻不理會他,隻是一陣冷笑,離開了。
他當年錚錚鐵骨,屢破大案,也算是派出所副所長裏的佼佼者,可是卻被貪腐成性的仲氏家族是為眼中釘肉中刺,進而大加汙蔑,最終被上頭看似平調到看守所裏,當個無權無勢的副所長,本來就十分鬱悶,此刻看秦所長還這麼猖狂,跟仲所長狼狽為奸,心裏實在氣不過,便轉身走了。
穀強沉吟幾秒,說:“秦所,你們能否提供那聲稱被強奸的女孩的資料?”
秦所長一臉無賴相:“那是派出所的事兒,跟我沒關係,我這裏隻管關押,你們才負責抓人和找證人吧?”
穀強的目光逐漸冷峻。他當然找過仲老三,可仲老三表示,那個女孩因為怕以後沒辦法做人,所以遠走他鄉了,警方要保護她的隱私,決不能泄露。
其實這都是屁話,可穀強明白,那個所謂的被強奸的女孩多半是個出來賣的,估計仲老三早就將其用一筆錢打發走,否則,並非人人都是演員,留在這裏一旦被刑警大隊調查,那肯定是要露餡的。可這樣一來,就成了死案,夜晚的小巷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誰能為於果作證?
即便真有目擊者,能偷偷用手機錄下視頻,在夜晚昏暗的巷子裏,也拍不清楚什麼,而且必然晃來晃去,增加了辨認的難度,甚至還不如那種一動不動的低像素探頭更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