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一大堆後,突然一拍大腿,說:“嗨呀!我跟大家混這麼熟了,也該說點真正牛逼的事兒了,不能再這麼見外,藏著掖著了!”
德子聽了諷刺道:“喲,就您,都藏著掖著還給我們把地球上的事兒都講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是要說三體了?”
潘光明和德子是統一等級,但不及德子勇猛,也不敢反駁,哈哈一笑,說:“我還真不是吹,我這個消息要是說給你們聽,你們恐怕能嚇得好幾天吃不下飯!是驚天動地大事件!”
於果已經猜得到,這個消息靈通的潘光明應該是知道自己前幾天晚上做的事了,便故意好奇地問:“你還能有什麼新鮮事?要是真的那麼驚天動地,我今天中午的溜肉段就給你吃。”
進看守所的頭幾天是最難熬的,看守所的夥食能讓絕大部分人都“刮刮腸子”,潘光明眼睛放光:“好啊!您可別後悔!”
弗利薩雖然在外麵比不上他,卻也看不上他這麼能吹能侃,不耐煩地催促道:“潘哥快點吧別廢話!”
潘光明得意洋洋地先賣了個關子:“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趙誠突然開口了:“潘哥,你要說就說,我真不喜歡你這樣。”
潘光明對這個小子有些發怵,因為這小子的眼神和一般十七八歲的孩子差得有點大,看上去不單單是倔強,而是一種自內而外散發的冷氣。看得出,這小子是於果身邊的二號人物,也得罪不起,估計跟於果有什麼親屬關係,便笑道:“好好,我說簡單點兒--甭管各位以前信不信,這次是真鬧鬼了。”
老鼠精白了他一眼:“光明哥,你說的不就是大廟那塊的古玩花鳥市場嗎?還是牟平的大紅鞋事件?那些不是都有出來辟謠的了嗎?”
在潘光明來之前,老鼠精算是本號子第一包打聽,可是潘光明一來不但直接威脅到了他的地位,甚至把他踩在腳下,他當然不高興。不過,潘光明也不單單是嘴巴厲害,也是有名的地痞流氓,老鼠精這個級別,可也不敢招惹潘光明,隻能悻悻地側麵表達不滿。
果然,潘光明對老鼠精可沒顧忌,沒好氣地說:“你知道個屁就來瞎嘰歪?你有空快去整整你那嚇人的大板牙好不好?每次看見我都覺得你是個大袋鼠!告訴你,不是那些鬧鬼的事,是鬼殺人事件!地點就發生在西開區的銀沙灘海岸!”
德子果然特別吃驚,猛然抬起頭。要知道,西沙台就是市中區最西部和西開區最東部銀沙灘海岸的交界處,這應該是自己當初混社會的地方,頓時豎起耳朵,追問道:“什麼鬼?把誰給殺了?”
潘光明神秘地擺擺手:“虧你是西沙台人,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也難怪,你都在這裏麵一兩年了,不知道也正常。我有個夥計,現在在西開區和西沙台交界的聯防隊裏幹活,大小也是個小頭頭,是他講給我聽的。就是這周一的晚上,聯防隊那邊有點事,所以他們深更半夜去找西沙台街道辦的仲主任……仲老二,德子,仲老二你熟悉吧?”
這是抬舉。仲老二是仲老四的哥哥,李闖是仲老四的小弟,平時張德發就連李闖也不是總能見著,更何況是仲老四?恐怕仲老四連知道自己都不知道,但德子還是迎著說:“是我們四哥的二哥,我當然知道,也……也經常一起喝酒的。二哥怎麼啦?”
潘光明一臉可惜地搖搖頭:“西沙集團的地產公司,不是在近州開發了一片兒地嗎?當地人都比較野蠻,嫌錢少了,所以堅決抵抗,好像是好幾個月前有人在強拆過程中被打死了……”
聽到這裏,趙誠和於果都是一驚,麵麵相覷。趙誠比以前精明多了,雙手一擺,表示並不知情,隻知道大家都抵抗強拆,死了人這件事卻沒聽說。當然,這也不排除潘光明說話危言聳聽。
而於果更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西沙集團地產公司果然是開發近州那片地的地產商!這麼說,趙誠被追殺,果真是因為這抗拆遷的事?但好像也不對,如果趙誠本人真的沒什麼特別的話,他也隻不過是眾多釘子戶中的一個,要是仲氏家族想要殺趙誠是因為這個,那他們需要殺的人就太多了。
於果覺得,此事真的沒那麼簡單。還得需要進行細膩調查才行。但假如當時強拆隊本來想打死的人是趙誠,卻一下子打錯了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說明趙誠還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