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斟酌了一下,心道:“全球性的殺手組織‘覺醒會’不算,單說我認為整個膠東市我唯一的對手,就是洪校長一個人還夠格,真沒想到,這家夥這麼厲害,真可以和洪校長並駕齊驅了。韓金匙、高晃、老方雖然是高智商罪犯,可真未必能比得上洪校長和他仲書記。”
係統聽他說得凝重,便收起了戲謔,問:“您到底怎麼想的?”
於果心說:“三點。第一,我對他的話持保留態度,都有待考證,哪怕包括他想和我休戰在內,說不定是在積蓄力量,再次反戈一擊,想要把我徹底打垮呢。反而是他要給我和趙誠各一百萬,再給兩套房子,還靠譜一些,這些相對於他這個級別來說,比其他的承諾更容易做得到。
“第二,他的能量和背景之大之強,的確出乎我原來的估計。他的嶽父老蔣仍然是要最起碼為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幸福,繼續給他提供強有力的支撐。我原本以為靠龍家在省城策州的關係,用那段再清晰不過的視頻做證據,就足夠扳倒他,看來沒那麼容易。
“我倒不是說,官場一片黑暗和一片貪腐。我覺得,那段視頻要是真到了省紀委手裏,事情鬧大了,誰也阻擋不了。但很有可能,這視頻還沒門,就已經被控製了。更或許,龍家和蔣家在爭權奪勢,還有其他的家族也攪合在其中。
“龍曼妮當然是站在我這一邊,可惜她隻是個女人,也是龍家裏說了不算的成員。龍家得到這段視頻的第一反應不是要徹底弄倒蔣家,再讓漁翁得利,而是以此來威脅對方,獲取相當的利益,然後取得平衡。這就像核武器在發射之前,是最可怕的一樣,同一道理。
“第三,就是我本來也算謹慎,但終究因為自己的超強體魄和頭腦而充滿傲氣,有時候難免在一定程度上輕敵,總覺得自己能靠你這個係統掌控一切,什麼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可惜,經過這次和仲老大的接觸,我感慨良多。
“我的確還很弱小,單純有特殊能力和相對強大的暴力,也最多是個體的優勢罷了,相對強大麵對絕對強大,依然還是很渺小。我仍然是單槍匹馬,沒有社會地位,沒有權勢,沒有錢財,跟仲書記或者洪校長這樣的大人物抗衡,的確不自量力。
“所以,我願意跟他們暫時達成平衡,無論是誰我都不靠攏,無論是誰我也不針鋒相對,總而言之,大家維持一個互不幹擾、相安無事的鐵三角平衡,這樣做才最符合我的利益,三股勢力裏,我是最需要長期發展,休養生息的一個。我必須穩紮穩打,快速且穩健地強大起來。”
係統問:“那將來呢?”
於果笑笑,心道:“將來就不好說了。我剛才和仲老大也說過,我們的發展軌跡不同,人生道路也不同。說不定,將來還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和衝突。我也沒想過換一個城市,哪個城市都有這種人,我在這裏已經紮下了根,不可能放棄已經有了的一切。”
係統說:“我看您是放心不下那些美女吧?”
於果沒有理睬它,而是說:“至於仲老大說殺趙誠的動機,且不管是真是假,但我更關心的是他這句保證不再動趙誠的承諾是否能信守。那麼,咱們就看他的具體行動吧。”
也就是四天,趙誠的父母來找趙誠,帶來了好消息--和解,而且原本打算因為趙誠進看守所而要開除趙誠的大荒中學,破例又同意他回去了。當然,這一點居然是童雅詩所為,趙誠的父母對此深表感念。
趙誠大喜,對於果說:“大哥,我終於能出去了!我……”
於果笑笑:“我知道你很激動,說不出什麼來了。你對我的感激,我都知道,不用多說。回去好好念書,別辜負了你爸媽對你的期望。”
他知道,關於和解這件事,仲書記還真的說到做到了,當然,肯定做得很隱秘,而且是不會公開承認的,別說趙誠,就是趙誠的父母,也未必知道。仲書記效率這麼高,也有別的寓意--為了向自己展示其強大的能量和手腕。
趙誠激動地猛點頭:“一定、一定!”
於果說:“咱們單獨說幾句。”他拉著趙誠,一直走到牆根,悄聲對趙誠耳邊說:“你還沒有脫離危險。你出了這個號子,跟你爸媽說你要去上學,務必讓你爸媽先走,你就說是我讓你爸媽先走,你爸媽也算比較感激我吧?應該會聽我的。
“你也千萬別告訴他倆,你在看守所被人派了殺手獵殺的事情,他們知道太多並不好。你記下這個電話號碼,打電話讓童總派車來接你。記著,一定要等童總來接你,千萬別在大門口或者附近打車,有生命危險。”
趙誠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聽到這句,臉都綠了。
於果說:“童總開車,會把你直接送到大荒中學。大荒中學是個封閉寄宿學校,兩個星期才一個休息日,這反而成了你的優勢,你就在這所像碉堡一樣的學校裏,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