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仇一毫不避諱地盯著於果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於老弟,你之所以在看守所呆了一個月,我是很明白原因的。你和仲老四素有間隙,你在關鍵時刻慢了一拍,不去救他,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先聽我說完--
“但是仲氏家族遷怒於你,結果你被關進了看守所。雖說,我和童董事長,也為了你不惜動用關係,爭取了你的出來,但說到底,你在拳頭上沒有輸,可在人脈關係上,卻輸的很徹底。老弟,我實話實說,不要見怪。”
於果心道:“你是副董事長,可提到童本初的時候,你居然把你自己放在前麵,野心昭然若揭。但這些都跟我無關。也許你也動用了關係,不過最終我能出來,靠的反而是仲書記,這不得不說是個絕好的諷刺。”
於是於果自嘲一笑:“仇總言重了,仇總說得對,我是一介草民,怎麼能跟仲氏家族對抗?”
仇一卻笑道:“其實,童董事長動用關係幫你,不見得是為了你,主要,還是為了雅詩侄女的苦苦央求。我就不一樣了,我幫你,隻源於對你的欣賞,非常欣賞。”
說到這裏,他還神秘地眨了眨眼:“於老弟,我知道,你雖然並不是前呼後擁,但你應該不是單槍匹馬。你屬於古代的墨子那種,帶領了一支人數不多,但十分精幹和高效的特種隊伍。我猜得不錯的話,你以前是執行特殊任務的國家級特種兵王。”
於果樂了,心想:“你倒是跟杜陽一樣,都市YY看得不少。不過這也怨不得你。你在我認識的人裏麵,雖然距離仲書記天差地遠,但確實算老奸巨猾。可你想象力不豐富,畢竟我的戰績有目共睹,有口皆碑,你也隻能認為我是特種兵王了,不會猜到我的超人能力的真正來源。”
因此,於果含糊其辭地說:“仇總誤會了,我也就是小打小鬧,皮包公司而已。”
仇一卻以為自己說中了於果的心事,便趁熱打鐵地說:“仲老四死了之後,於老弟雖然關在看守所,可仲老二、仲老三相繼暴斃而亡,有人說是因為強拆造成的惡鬼報複,這純屬扯淡。
“到底是為什麼,很多人心裏都很清楚。於老弟,你真是後生可畏啊。你人在看守所,可卻能在外操控人的生死,這真是令人膽寒呀。哈哈,於老弟,你先別忙著辯解,我知道,你是不會承認的,咱們心照不宣。
“可事實是,於老弟因此而聲名大振,黑道上談論你,都無不色變,連綠帆市這邊,說起你也都是又敬又畏。但你想過沒有?你用暴力來對付敵人,能用幾次?你這一次得手了,可下一次呢?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一旦某一次失敗,那就麵臨著死刑。
“人真正能依靠的力量,是權力,或者幹脆說,是特權。這就好比,馬路上你是行人,仲氏家族則開著車,也許你單打獨鬥比他們都強,但他們開著那輛車,也許能把你撞得粉碎。你是在用你自己的命,跟他們的車來比拚。這輛車,就是金錢換來的特權!”
於果不得不承認,除了那些仇一根本想象不到的情況外,單說仇一關於自己和仲氏家族實力對比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因此在仇一故作停頓時,於果甚至還點頭說:“您說得對。”
仇一以為這次終於把他說動了,便繼續侃侃而談:“你如果早一點認識我,那你得到的可能不止是賺錢的機會,而是一種思維。什麼思維?不戰而屈人之兵!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能不用暴力就不用暴力,有合法的力量,為什麼不用呢?這才更有震懾力,也更能杜絕後患!”
見於果沒有說話,仇一這次小心翼翼地問:“你覺得呢?於老弟?”他覺得於果是一根難啃的骨頭,因此沒有之前那麼絕對自信能說服於果了。
於果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肉放到嘴裏,細細地咀嚼了半天,說:“仇總,您說的,都有道理。雖然仲氏家族死了三個人,跟我沒什麼關係,但是隻說您說的這段話,的確是很有含金量的,對我也很有觸動。”
仇一終於眉開眼笑,臉上的肌肉也舒展開來,問:“那麼,於老弟,你願意跟著我嗎?放心,副董事長秘書,隻是一個噱頭,我有自己的生活秘書和工作秘書,你隻是來拿副董秘書的年薪和分紅,以及享受我的資源而已。”
於果笑了笑,沒有立即回答。
仇一眨了眨眼,問:“於老弟,你的目標,難道是當這個集團的繼承者?副董事長秘書這個職位,你看不上?”
於果一怔,問:“仇總何出此言呢?”
仇一悠悠地說:“小於啊,我知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雅詩侄女是當今膠東數得著的美女,而且內外兼修,是相貌和能力並存的罕見女強人,誰看了不喜歡?你是雅詩侄女的好朋友,對她有愛慕之情,那也是人之常情。男女之間的愛情,總是這麼美好,我也年輕過,哪能不理解?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