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見仇氏父子說一套做一套,前麵保證得好好的,現在居然當著薑亞鳴的麵揭於果的老底,真讓人怒不可遏!
他的妹妹沉冤得雪,等於深受於果的大恩,他的二叔心狠手黑,最終也受到了法律的懲罰,這使得他不但不怨恨於果,反而對其更加敬若神明,畏懼異常,加上能決定自己命運和前途的童副總,將來必然是於果的妻子,那就更要對於果言聽計從了。
因此,方能覺得仇氏父子如此對待於果,甚至比於果本人更加憤憤不平,正要開口反駁,卻被於果拉了一下衣袖。
隨後,於果故意麵帶沉重之色地輕聲問:“薑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除非你親眼見到了我保留的那份合同,以及木匣子、木匣子裏裝著的壇子,而且從木匣子到壇子,都必須符合你在合同裏的描述,隻有這樣,你才會簽字同意拆遷,並且按手印?”
仇一見他這種表情,心想:“平時你這麼猖狂,這下黔驢技窮了吧?哼,你打老虎打獅子,破了那麼多大案要案,還把仲氏家族收拾得不輕,在膠東市出盡了風頭,到頭來,還不是依然栽在我的手裏?
“等將來傳揚出去,社會上敬畏我的人就更多了!洪校長真是言過其實了,一個稍微有點小聰明的武夫而已,還想跟縱橫商海數十年的我鬥?真是不知深淺不知死活!於果,這一次我就非要弄得你抬不起頭來,再沒有顏麵在膠東市待下去,更別談還想跟我的兒子搶童雅詩了!”
於是,仇一再次對薑亞鳴使了一下眼色。
薑亞鳴會意,抬高嗓門大聲喊道:“你說得沒錯!這還有什麼疑問嗎?你能拿得出來,我馬上簽字和摁手印,絕無異議!”
於果回頭看了一眼仇氏父子,仇一笑眯眯地不做任何評論,仇傲天則冷笑著伸出手,故作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於果歎了口氣,說:“唉,我之前確實保存著合同和木匣子,但因為仇副董事長的保鏢的失誤……”
沒等說完,仇傲天便哈哈大笑起來,他到底是年輕,沒有其父親的老奸巨猾,跟韓金匙、金俊基這類天才同齡人相比,更是天差地遠。仇傲天指著於果說:“小於,你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有還是沒有,爽爽快快的!我們這些領導日理萬機忙得很,沒空陪你在太陽底下曬暖暖!”
仇一也緩緩地開口:“小於,你是成年人,又是個大男人,應該敢作敢當,不要遇到事情就怨天尤人,把責任推給他人。成功就是成功,失敗就是失敗,哪怕敗了,隻要敢於擔當,那就是雖敗猶榮。以後吸取教訓,還可以卷土重來嘛!”
於果一臉委屈地說:“兩位領導,我話還沒說完呢。好在,我之前給兩位領導看的是製作精良的複印件,無論是合同還是木匣子,都是假的,那麼丟了也就丟了吧,隻是可惜那輛嶄新的別克昂科威了,我很喜歡那輛車。”
仇一和仇傲天別說無法接受這種突然超級大逆轉的結局,就連思維方麵也是拒絕相信的,腦子都慢了一拍,不約而同地麵帶艱難之色,同時問:“什……什麼?”
童雅詩和方能也簡直不敢相信,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如沐春風,暢快淋漓!
於果從方能的手裏接過鑰匙,打開了自己車子的後備箱,同時命令係統道:“請立即幫我從虛擬空間裏找出合同和木匣子,存放在這輛車的後備箱!”
係統立即回答:“好的,已經在後備箱裏了,請您查收。”
於果在仇氏父子和薑亞鳴眼珠子暴突和舌頭拖地的萬分錯愕中,將一個木箱子和一份合同小心翼翼地取出,說:“山路顛簸,好在什麼事兒也沒有,托仇副董事長和仇總經理的福氣,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他倆了!”
仇氏父子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仇一的臉色如同逐漸降落的視野,從本來陽光明媚的藍天白雲,一直跌落穀底,隨後進入恐怖的地下,任憑洶湧呼嘯的滾燙岩漿在不住地噴湧,卻一言不發。
他的怒火絕不亞於萬年積壓的休眠火山,隨時都能進行超大規模毀天滅地的爆發,因為於果如此惡心地耍了自己,自己卻還一直蒙在鼓裏,沾沾自喜,殊不知早就墮入了人家的彀中,現在回想起來,於果在路上一直強忍住笑,內心還不知在怎麼笑話自己呢!
通過這一番腦補,仇一感覺自己承受了地球上最大程度的屈辱,哪怕去死也不過如此,因此他過於激怒,呼吸急促,但卻不想說話了,因為沒有任何語言和聲調,可以表現出他此時此刻的巨怒。
仇傲天則不假思索,怒喝道:“姓於的!你媽的!你敢玩兒我們?”
於果故作驚訝地說:“哎呀,仇總經理,你怎麼爆粗口了?真是太沒素質了,當然,我也理解,你素質要是突然提高了,那就不是你了。我之前拿出複印件,就是為了應對你們之前的失誤,現在看來,我的預判真的太準了。謝謝你們幫我處理掉那兩個複印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