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慧點點頭:“那好。我在這裏也鄭重向你聲明--無論我是不是你雇主的親生女兒,我都會繼續在膠東市待著,因為你在膠東市,我也在。咱們還可以經常見麵。”
於果笑道:“好,那一言為定。現在你高興點兒了沒?我給你買件衣服吧,咱們進商場挑選一下。”
單慧欣然同意,她終究年輕,除了打工生活曆練的那層看似老練的外皮,內在還是少女心境。
這裏是核州南站,雖然遠離市中心,但核州畢竟是省會,二線城市,即便三環以外,仍然是比較繁華的,不缺商場。
於果帶著單慧,這就進了商場。這商場的大門口有個大鏡子,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人駐足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合身,還是商家營銷的手段,總之,於果在經過這麵大鏡子時,冷不丁發現裏麵一個熟悉的麵孔,一閃而過。
於果頓時略微吃驚,開始回想這個人在什麼時候見過--憑著超強的記憶力,他在十來秒之後,想起了這人在避讓一個存放行李的高大胖子時,特別禮貌地對胖子說借過,高大胖子還罵罵咧咧地滿嘴髒話,那人依然態度恭謹,高大胖子沒脾氣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才作罷。
因此,於果感到有些奇怪,要知道,跟自己同樣在這裏下車的旅客有的是,再次見到,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此人的確是一臉跟蹤的表情,而且於果在鏡中與其目光接觸時,此人立即將臉偏過去。於果曾經多次被人跟蹤過,就連薛笑笑、黃中錦、小狼、關鳳凰那種等級的高手,也一樣逃不過他的眼睛,更何況此人了。
所以,於果更隱隱覺得有些不妙,此地不宜久留,就輕輕拉住單慧的纖纖柔夷。單慧一陣觸電一般地心悸,小鹿亂撞,暗暗竊喜,也很有默契地沒有作聲,雖然她根本沒有領會於果的本意,但事態緊急,於果也沒有點破。
進入手扶電梯的時候,於果和單慧向上,迎麵有個中等身高的精幹男子,戴著帽子和口罩,一直低著頭,雙手抄在兜裏,靠在電梯內側扶手上,一路向下。
於果偶爾看了他一眼,第六感告訴自己,這有些不對勁。盡管核州工業汙染嚴重,霧霾籠罩了高樓大廈,很多市民出行都戴著口罩,可這人戴著口罩,眼神卻沒有那麼光明正大。
也就在此時,那個帽子口罩男唰地一聲,亮出一道白光,朝著於果和單慧就刺了過來。於果本來並不覺得單慧是熊滿貴的孩子,可沒料到居然有人想要刺殺她,從這個角度來說,那個傻逼欒哥團夥,是絕對沒有這個能力指使殺手一路從曾美市跟過來的。
單慧是普通人類,又是個十八歲的少女,對於如此突發事件,哪能反應過來?甚至尚未來得及思索,更何況是尖叫了?
但此刻的於果,卻絕非半年前剛剛跟杜陽動手的於果,整體實力又再一次突飛猛進,他先看了一眼周邊,以最快效率確定監控鏡頭照不到自己這邊的角度,接著左手以人類眼睛很難捕捉到的速度一閃一收,立即抄入口袋裏。
但帽子口罩男已經將刀子倒刺插中自己的胸膛,鮮血如同噴泉一般驟然迸射,當即搖搖晃晃地栽倒了,然後,從因為這才反應過來而尖叫、並自動分成兩半的人群中滾落,一路滑落到電梯口,隨著電梯的移動,頭部不斷地撞擊電梯口的把手,整個人軟綿綿的,已經失去了活人應有的活力。
手扶電梯的階梯全是紅色。
這一刹那太過短暫,霆不暇發電不及飛,於果和單慧走上了梯口時,眾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尖叫起來,一時間驚呼此起彼伏,單慧捂住胸口,嚇得魂飛魄散,她壓根就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死了。
但由於誰也沒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哪怕距離很近的人,也都大喊:“我操!這人自殺了!”絕大多數親眼目睹的目擊者,都看成是帽子口罩男猛然抽出長刀,自己刺進了自己的胸膛深處,血流如注,已經救不活了。
單慧終於緩了過來,喘了幾聲粗氣,驚魂未定地說:“他……他怎麼突然……死?死?自己死?”竟然語無倫次了。
於果冷漠地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想不開吧。”苦於這裏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的商場,自己沒辦法將此人帶走問話,否則可以問出幕後黑手。
不過,這也不是不能做到,要是自己和單慧在地下停車場或者其他人少的地方,就可以吸引這殺手跟過來。那時,於果就可以將單慧和殺手同時催眠,並屏蔽一切監控視頻,然後用一分鍾穿越功能離開此地,找個無人煙的地方好好審問殺手,再喚醒單慧,一起去定北。
想到這裏,於果對係統命令道:“剛才雖然巧妙地躲過了監控,可是我畢竟出現在了商場的監控裏,請你把我和單慧的影像從商場內去掉,花多少錢你說了算,直到我離開商場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