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濤拉住他的手:“這點兒破東西打個屁?你呀,還是這麼小家子氣,什麼時候能長點兒出息?學生時代不舍得你那條破褲子,這時候又舍不得這桌菜,十年多了,到現在一點兒進步也沒有!走走走!做個瀟灑的男人!去唱歌!晚飯沒吃不要緊,KTV裏有自助餐!”
所謂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換成任何一個人,再怎麼顧全大局,也早翻臉了。可梁永和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簡直跟處處妥協卻自以為處事得當的晚清政府一般,隻是尷尬地陪著他們笑,一句反抗的話也不敢說,於果真是怒其不爭。
當然,於果也深知,梁永和已經生活得很艱難了,輸不起,隻能活得窩窩囊囊,不可能具備匹夫一怒的資格。
看來,這需要自己幫助他掃清一些障礙了。
於果雖然對這些事早就看淡,但還是湧上來一股不平之氣,心想:“這些人看似沒做什麼大惡,但他們給老實本分的孩子造成的陰影,一輩子也抹不掉。但學生時代都不成熟,愛欺負人也就罷了,也不算是特別大的罪過。
“可是,永和好不容易讀完了書,踏上了社會,你們又來折騰他,讓本來就處處比別人慢一拍的他栽更多的跟頭,以此取樂,沒完沒了了?看來,我不僅僅是要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教訓了,要一步到位地根治你們這些臭毛病,讓你們也知道什麼是終生難忘的陰影!”
由於那個相親姑娘說話聲音的確很大,田班長起哄的聲音更大,因此單慧也聽清楚了,她也是個正義感極強的人,皺著眉頭說:“人渣!”
於果笑了笑:“別那麼義憤填膺,這幫人這麼過分,遲早會遭報應的。所謂勿以惡小而為之,他們現在做的惡雖然是小惡,但必須得到懲罰。”
單慧卻不以為然:“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世界是唯物的,不可能出現善惡報應,有也是偶然的。除非你出手,不然,他們會永遠這麼作威作福下去。”
於果朝她神秘地眨眨眼,說:“走吧,咱們也去K歌,說不定他們這麼猖狂慣了,會遇到更壞的人,反過來把他們也欺負了呢。”
單慧何等聰明,一下子明白了:“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兩人也吃飽了,剩下的一大堆不打包,全部原封不動地退還,但他倆都不缺錢,也表示不需要退錢,便悄悄跟了上去。
外麵的同學們也都陸續開上車前往目的地,單慧開著寶馬5係GT跟在後麵。這幫同學其實也是小規模聚會,他們是班級裏的富裕階層,畢業後在社會上也混得不錯,基本上最少都能達到年薪十萬,吃喝不愁。
很快到了一家幸福時光豪華KTV,這是一家規模較大,檔次也比較高的KTV,甚至還有自己的台球廳和棋牌室,而且提供簡單的自助餐,光靠每天的酒就賺得盆滿缽滿。
於果讓單慧在外麵的沙發上坐會兒,自己出門打了個電話給杜陽。
杜陽大致聽明白了,笑了:“老板,這點兒小事你真不用費心,我直接讓毛飛二十個人拿刀過去,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我把我的人全叫上,再通知老周、德子和光明,湊二三百人一點兒問題沒有!”現在毛飛是他手下的第一打手。
於果說:“這的確是件小事,不過我有個更好玩的處理方法。”接著就說出了一個想法。
杜陽樂了:“哎?老板,你整人的本事也這麼高!海超、穆凱也在這兒跟我喝酒呢,他倆也非要來看看熱鬧。你放心吧,我這手底下的人除了能打,表演天賦也是杠杠的,我馬上就組織人來!”
於果去吧台領了兩瓶飲料,遞給單慧一瓶:“準備看好戲吧。”
單慧的好奇心被激起,笑道:“拭目以待!”
田明超等八個人,連帶被迫拉來的梁永和,一起進入包間,喝得天昏地暗,然後逼著梁永和開唱。梁永和很無奈地不斷推辭,可雷濤終於不耐煩了,用力在梁永和的腦門上推了一把,怒道:“你給臉不要臉是不是?”
梁永和的確沒想到,在這個特定的環境裏,他們居然還像過去的學生時代一樣,對自己施以野蠻的暴力,因而完全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