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你需要一個智囊團,最起碼,需要一個秘書或者經紀人,來指點你。你先給誰打,先避開跟誰的衝突,都有講究。書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光買這本書用處不大,否則人人都不需要上學了,有課本不就行了?還要什麼老師?”
鋪墊了這麼多,趙能終於亮底牌了:“如果你願意以每月一千塊雇用我的話,那你肯定能邁向高一老大的寶座!一千塊,現在看上去有點多,可你有沒有考慮過未來?一個強者的目光是不可以隻拘泥於現在的!
“把眼光放遠一點兒!假如你當上了老大,這一千塊算得了什麼?到時候,最少也是十七八萬的年收入,咱們膠東市畢業生平均工資隻有三四千塊,養馬區這邊也就是兩千五罷了,多少年才能有十七八萬啊!”
於果繼續逗他:“一千塊,差不多是一個學生一個月的夥食費,你要價也太高了吧?再說,我每個月都給你一千塊,可你不出成績怎麼辦?”
見於果的語氣有些鬆動,趙能加大宣傳力度:“這不可能!我敢保證,這個月內就會有結果!你隻需總共給我一千五百塊就行!我做你的經紀人,你不會吃虧的!他們那幫人,個個都有擔任智囊的謀士,而且不止一個,你既然要跟他們爭鋒,怎麼能這麼小氣呢?”
於果故作正色地說:“趙能同學,我爸媽把我送來,不是為了讓我爭什麼老大的。我自認為學習成績還勉強可以,我是打算從學習這方麵找出路的。”
趙能冷哼一聲:“無風不起浪,隔牆有耳,這個學校每天都在考試,你昨天下午的考試成績早就被你們班幹部知道,並且高價賣出去了,你以為我沒聽說?你學習成績可不咋地。”
於果當年的學習成績勉強算中上,但他今非昔比,此刻的大腦讓他可以橫掃高中課本裏的一切知識,隻要足夠認真仔細,繞過一些題目的陷阱,樣樣考滿分也並不難。
隻不過他的體能主要在感官、力量、速度和反應方麵增強,做學問的能力還是相對稍慢的,但對於高一起碼是夠用了。可是,他為了避免他人懷疑,做題的時候也就特意放水,因此考得比較糟糕,這才符合常理--畢竟學習好的學生怎麼會來大荒複讀?
但於果還是略表驚訝:“你們這個學校怎麼這麼商業化?連我的考試成績都能賣?”
趙能撇撇嘴:“什麼‘我們的學校’?你自己現在也是這所學校的一分子了。再說,你的成績有賣點,那說明你是本校的名人,關注點高,所以才有人買。買你成績的,也是各個老大身邊的參謀,用來做比對分析的!
“簡單地說,假如你是整個高一級部裏實力排名第二的,那你就必須不斷掌握別人的情報,摸清楚別人的實力大致如何。否則,你要是先跟實力第一的人發生衝突,那你豈不冤了?反而成了第一個被淘汰的!而那些不如你的,則能拖到決賽……”
於果很敏銳,忽然問:“聽你的意思,這其中還有賭博?學校不管嗎?”
趙能臉上一紅,頓了頓說:“別說得那麼難聽,雙方單挑,同學們賭一賭誰贏誰輸,這有什麼?說黃賭和高利貸犯法,可從古到今,什麼時代沒有?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學校為什麼要管?連老師都玩這個呢!反正是封閉式的學校,現金交易,沒有證據,再說了,大荒派出所的所長也是咱曹校長的好朋友,怕什麼怕?”
於果並沒有經曆梁永和所經曆的事,如果是梁永和聽到這番話,就會立即明白,自己在教師辦公室裏聽到眾多教師議論於果“我看好他”的真正含義了--原來老師們也在拿這個賭輸贏。
於果雖然所向無敵,理論上說,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他,可是他還是對這所邪門的學校愈發厭惡,隨著趙能不斷地解釋,他的厭惡感也在逐步明顯上升。
因此,他故意裝作被說動心了,說:“我現在確實沒這麼多錢,能不能等當了老大之後,得到了第一個月的保護費,再支付給你呢?”
趙能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那哪兒成呢?老師也不可能擔保每個學生都考上名牌大學吧?教練也不可能擔保每個運動員都拿奧運會金牌吧?我隻能盡我全力為你服務,但是到底能不能當上老大,那還得看老天爺。
“我在這過程中已經付出了勞動,無論你能不能當上老大,這一千五百塊都應該是我合理所得。再說啦,最起碼,你得給我付一半定金吧?剩下的可以慢慢給,但必須在這個月結束之前給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