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鍾頭之後,於果看了看表,說:“三點半了,再等下去,外麵的早市就要開張了。佘思雲同學,休息夠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不用腿,隻用手跟你打。”
佘思雲眼睛裏火星迸射,謔地一聲站起來,指著於果說:“來呀!怕了你了?各位,大家做個見證!我要跟他單挑!”
於果笑道:“好啊,開始吧,你可千萬別對我手下留情!”
兩人便打在了一起。
於果之前一招擊昏趙誠,那在大家看來是非常合理的,因為趙誠全靠玩意誌,真打起來,什麼正兒八經的功夫也沒有,所以先擊昏趙誠,使其不能再糾纏不休,這是符合邏輯的。
但是,於果把自己假身份於愛國的格鬥技術定位在隻比這些競爭對手略強一些,而且他也通過這些日子的表現,使得其他對手,甚至校領導和教職工們,也同樣是這麼認為的。因此,要是很輕鬆地打敗佘思雲,恐怕會惹人懷疑。
於是,於果看似陷入了苦戰,但每每遇到險境,總是能略高一籌,勉強化解,也就略微占了上風,總體而言是壓製著佘思雲在打,當然,自己也挨了不少拳頭,這都是於果故意“送分”的,隻是佘思雲根本察覺不到,兩人天差地遠。
其實,於果沒學過武術,隻不過在強化身體之後,許多無法做出的姿勢和動作,都可以憑借超強的體能做出,所以他打得很隨便,沒有套路。
但在佘思雲看來,卻是完全摸不清任何路數,一拳一腳都根本猜不到會在下一秒怎麼打出來,驚得一身冷汗,心跳加速,完全沒有於果那麼悠閑。
而於果雖然內心是在玩耍,外表卻也假意凝重,顯得自己隻是稍稍比佘思雲高明點,可也不能掉以輕心。
兩人足足打了十分鍾,這期間佘思雲還是被於果擊倒了一次,因此,於果還是占據了微弱的優勢,接下來隻要佘思雲再次倒地,就算於果險勝一招了。可何蟾華、伍萬裏、初得開都很討厭於果,這次憋足了勁,都盼望佘思雲能憑精湛的家傳武術反敗為勝。
終於,於果找到了一個好機會。佘思雲的蜻蜓拳比較柔,而且是在接觸對手身體後才發力的,於果摸清了這個規律,等到佘思雲以極快的速度貼上來,打算發力的一瞬,驟然向後一讓。
佘思雲感到下盤不穩,差點摔倒。於果趁機腳下一點,再次給佘思雲的腿肚子“加重量”,佘思雲這回是真吃不住了,啪地一聲摔倒。
何蟾華和伍萬裏感到十分惋惜,不過他倆很有默契地並不吱聲。
佘思雲搖晃著身子站起來,怒道:“你也就是摔倒我兩次!你有本事憑著真才實學打得我站不起來呀!”但他氣喘如牛,的確是耗盡了體力,也再打不下去了。
於果也呼哧呼哧,喘得比佘思雲輕一些,可他完全是裝出來的:“我已經贏了,你想耍無賴嗎?要是我被你摔倒了兩次,我不承認,你會怎麼想?”
佘思雲好不容易挨到了決賽,怎麼可能容忍自己隻做個亞軍?他大吼一聲,繼續打來。這一次,現場凡是練過武的,都會覺得他拳風大變,跟之前的輕柔穩健相比,增添了諸多毒辣陰險的成分。
但這對於於果來說,並不算什麼。於果曾經穿越到膠東清末民初、北洋政府時期、抗戰時期多次,甚至見過蜻蜓拳當時的掌門人佘烈歌正巧和土匪拚死打鬥,突然用了看家本領。
原來,蜻蜓拳也好,其他祖傳拳法也好,開館收徒時對外人教的,往往並不是全部內容。他們對於一般的比武切磋,用的是常規拳法,但到了生死關頭,什麼陰險毒辣的手段都能用上,而且招招致命。
可偏偏這一係列,被於果親眼見過了。別說於果是刀槍不入的超人,哪怕他真的僅僅跟佘思雲的戰鬥力等同,也一樣能憑這個取得先機。
這一回,圍觀的人都是大驚。顧健怒喝道:“幹什麼?這些動作是違規的!隻準拳、掌、膝、肘、腿!你怎麼可以摳人家的眼珠子?給我住手!老子之前說過,團結是力量,佘思雲!你已經輸了!”
他倒不是好心好意,而是怕鬧出事來,畢竟這種比武是為了輕則開賭局賺錢,重則選拔最終的販毒人才,所以決不能讓他們內耗。
可於果卻在佘思雲的手指點到眼睛之前,驟然向後一仰,雙手反撐地麵,雙腳向上一踢,轟然擊中佘思雲的腹部。
當然,於果隻用了大約百分之一的力量,但這也足夠了,佘思雲把昨晚的飯也吐出來了,斜飛出去,縮成一團,嘔吐不已,表情痛苦萬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西瓜蟲。
這一招反敗為勝對常人來說有點太快了,甚至劉磊嘴裏的煙頭積累了大量的煙灰,隻是從嘴巴前方掉了下來,都沒來得及去彈,其他人就更不用說,全都猝不及防,木裏當地,眼珠都要瞪下來了。
於果故意裝成贏得不容易,坐下後大口喘氣,然後一把抓住隨著帶著的瓶裝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