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副校長疑惑地搖搖頭,還是不敢相信:“這世上哪有鬼?會不會是……是咱們的同行?俗話說,同行是冤家,尤其是幹咱們這一行的,不都是冤家?他們想黑吃黑,深夜摸進來……”
劉磊不同意:“那在水泥牆上徒手留下的破壞痕跡,這怎麼解釋呢?”
吳副校長歎了口氣:“這也不難解釋,想象力寬敞一些也就是了,但不能瞎想成有鬼。買白貨的人,有的是現金,什麼不能買?也許花重金買了一隻黑豹或者之類的猛獸,那東西的力量夠強吧?”
劉磊並不怕公然反駁吳副校長,他本人是曹校長直接任命的,有話直說:“不可能。老虎也不可能留下這麼深的痕跡,最重要的是,這東西的手指可不是貓科動物的爪子形狀。”
曲劍插口問:“那……會不會是銀背大猩猩?大猩猩和人類的手指印差不多,而力量卻大得多了,能輕鬆掰彎鋼管。”
劉磊心道:“你他媽動物世界看多了吧?”
嘴上卻說:“這不好說。但是並沒有提取到指紋,應該是戴了手套,手套大概也是特製的,能在發出這麼大的力量後還沒有破裂。這個人就算不是女鬼,也絕不是普通人……再說,整個外牆都被轟坍了小半邊兒,這得是大象或者犀牛才能做得到的吧?”
吳副校長皺著眉頭:“那他的目的是什麼?隻是來殺人?還是想要來刺探什麼?”
劉磊說:“這個目前並不清楚。但是我們加強安保工作,肯定是沒錯的。另外,吳老您說得對,外麵的債務,該收一收了。要是被警方盯緊了,暫時出不了貨,咱們的資金周轉不靈,也是個麻煩事。”
吳副校長點點頭:“好,再等一個星期,要是風平浪靜了,你帶那幾個學生,去外麵試試收一筆債。對了,要先找一個難啃的啃,打出咱們學校的威風,震驚其他人,那也就畢其功於一役,讓其他存有僥幸心理的老賴望風而降了。”
劉磊說:“您放心,我知道。隻是還有一個問題,我百思不得其解。何老師和呂剛不約而同地說過,那鬼正要下毒手的時候,被什麼東西擋住了,而且之前呂剛也被什麼東西絆倒了,難道還有一個別的鬼,兩個鬼打架?“
顧健忙討好地說:“我不認為還有另一個鬼。此事在我看來,是曹校長神功顯靈,護著咱們整所學校不被邪魔侵犯,那女鬼再猖狂,也終究不敢觸碰天樞大法師的結界。”
這話純屬扯淡,屋內這些人誰不知道所謂神功護體的大仙都是騙人的,說白了是為了建立民眾盲目崇拜基礎,方便暗地裏大肆製毒販毒。
可是,話說回來,誰也不敢指責顧健“純屬放屁”,因為曹中樞是大家的老大,地位至高無上,即便都知道是騙人的,誰還能公然說出來?因此眾人連鄙夷的眼光也沒舍得投送給顧健,也是怕日後被曹中樞追究。
再說,前幾天才進行了驅魔儀式,按理說惡鬼絕不該這時候出現,這不是挑戰天樞大法師的權威性嗎?因此,學校必須全麵壓製這消息。
於是,吳副校長指示說:“這件事先放一放。從明天開始出公告,說是有組織的小偷團夥進入學校偷東西了,先封住大家的嘴,避免越捂越大,產生動搖人心的謠言,鬧得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從明天起,全民皆兵,無論教職工還是學生,誰發現可疑分子,都有賞金五千元!這種地毯式的搜查,可以最大程度地排除風險。再說,咱們學校學生多,男生多,陽氣也足,人多力量大,就是真有惡鬼存在,也擋不住吧?”
“三賤客”齊稱“吳副校長英明”。
於果暗想:“我隨時給你們拍攝視頻和錄音,你們雖然一直沒說自己製毒販毒,可不斷地說‘貨’、‘白貨’,傻子也能聽懂是什麼意思。但是,光憑這點兒證據還是不夠的,我必須拿到實打實的證據才行。”
曲劍則憂心忡忡地說:“吳副校長,劉大隊長,各位……我知道我說這句話可能會引起大家的厭惡,但是……但是……”
劉磊冷峻地看了他一眼,曲劍一陣驚悚,不敢再說了,對他來說,鬼是虛無縹緲的,全校好幾千人,不見得非要殺自己,可是劉磊這暴力狂人卻是實打實存在的,自己可不敢得罪他。
吳副校長一擺手,說:“小劉,你別嚇唬小曲,怎麼說,小曲歲數也比你大,咱們學校,都叫他老曲,像我這樣叫他小曲的老年人不多了。”
曲劍一喜,也感到寬慰,說:“吳副校長您還不到六十歲,連老年人的門檻兒都沒夠到,說老也太早了點兒吧。”
吳副校長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你是為了咱們大局考慮,倒也不是無理取鬧。對外人,誰敢說這些,是要全力鎮壓的,但你說說,那也無所謂了。”
通過這句話,於果就能看得出,他們之間也分派係,劉磊、顧健是直接屬於曹校長的人,而曲劍應該是被吳副校長提拔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