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繩子和手銬碎片攜帶著大量的“內力”,倏然四下迸散時破空聲大作,連同曹猛在內的十來個保安頭臉、肩背、胸腹都被撞上,如同被普通人重重猛擊一拳,都猝不及防,嗷嗷大叫,場麵一片混亂,女老師和女學生們開始了淒厲的尖叫。
於果自從體能增長以來,除了在非洲全力一拳擊碎巨岩、在與假裝女鬼的同類搏鬥中一拳轟坍半邊水泥牆之外,從未有過全力以赴的姿態,此刻他周身的氣息運行的通暢程度到了迄今為止他自己的極限,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任何語言的描述都是蒼白無力的。
他先是劈手奪過曹中樞手裏裝有消音器的手槍,連續射擊,將所有明麵上的槍支全部從持有者的手掌中擊落,手掌血花四濺,碎肉橫飛。於果在血花、碎肉、草繩、金屬殘片和滾滾塵土混合的漫天花雨中騰空而起,隻要摸到手臂,就如同燒烤攤老板搜集串子一般聚合。
總共五秒鍾,當他落地之時,身前身後發出一片哀嚎聲,遊輝、吳強、高見、曲劍、劉磊、曹猛以及十多名嘍羅,都在地上痛苦地來回翻滾--他們的雙臂都折斷了。
因為時間太緊迫,情勢萬分危急,於果也沒有充分考慮到他們的體驗,因此動作無法拿捏到完美的境界,他們中有幾個人的骨折是難以修複的,甚至森森白骨都露了出來,顯得極其可怖。
其中隻有曹猛是因為本來就害怕於果,見於果朝自己撲過來驚恐萬狀,因而撞在牆壁上導致左臂骨折的。
這樣,即便他們身上還有別的槍或者刀子,也無法掏出來使用了,因為他們的胳膊無法動彈了。
隻有曹中樞,於果隻是讓其手臂脫臼兼略微骨折,因為於果覺得曹中樞還有大用處。
劉磊血氣劇烈湧動,怒不可遏,想要掙紮著站起來,但卻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又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他本想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狂罵於果,但他驟然看到了於果湊近了的眼睛,登時感到裏麵如同星空一樣廣袤深邃,又充滿了可怖的未知,頓時一陣前所未有的心驚膽戰。
於果淡淡地說:“於愛國,不是我真的名字。劉磊,你還記得我嗎?”
劉磊當然還是想不起他是誰,因為於果的前世許夢也隻是被他曾經欺淩過的眾多學生中的一個,可劉磊還是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一時間血氣翻湧,心潮澎湃,心驚肉跳,頭暈目眩,因為於果的眼神裏也增加了力道,無形中對劉磊的意識造成了強硬的衝擊。
劉磊的腦袋一陣劇痛,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這也算是一種對他造就自己黑暗學生時代的懲罰吧,但也僅此而已,這懲罰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劉磊販毒,規模很大,盡管不是頭目,但罪在不赦,而且也許手上還有人命,法律已經足夠對他進行嚴懲了。
於果開始逐個人身體上搜集手槍,最終拿到了四把手槍,他將兩把槍交給目瞪口呆尚未反應過來的路晨,另外兩把分別遞給同樣張著嘴呆若木雞的單慧和梁永和,說:“你們幫一下盧老師。”
路晨終於反應過來了,臉色激動得通紅,大喊一聲:“都別動!警察!學校外麵已經被警察包圍了,你們老實點兒,不然是罪加一等!好好配合,爭取寬大處理!”說罷,來了一個標準的警察持槍POSS。
梁永和比較文弱,對於這位美若天仙的盧娜老師居然是臥底警察,而且跟於果很熟悉,感到一時無法接受,單慧早就認識路晨,一直沒有點破,可當路晨大聲說出警察身份時,還是如夢初醒。
但他們也都很清楚,如果不幫盧娜老師一起把場麵控製住了,那麼一旦被曹中樞這幫人翻了盤,那就嚴重到性命不保了。
路晨對已經呆成一片石頭人的佘思雲、伍萬裏等人喊道:“你們從小接受正規教育,應該知道什麼是黑什麼是白吧?最起碼的道德觀應該沒問題吧?還不快點協助警察,把罪犯都捆起來?”
佘思雲等人這才“哦哦”兩聲,開始到處找繩子,準備捆了這一地哀嚎遍野的校方惡勢力。梁永和看到這裏,驚恐之餘也很欣慰:“很好啊……他們雖然平時性子野,愛打架鬥毆,關鍵時刻還是是非分明的好孩子……”
當一切盡在控製的時候,路晨長舒了一口氣,感歎道:“你……你也太……太生猛了點兒吧?純粹左傾冒險主義!萬一失敗了呢?”她白了於果一眼,卻滿臉喜悅,看上去十分嬌俏,連單慧也自愧不如。
於果笑笑:“我什麼時候失敗過?”
路晨喜洋洋地嬌嗔道:“不要臉!”但她迅速意識到自己是警察、老師和大姐身份,不能在這幫年輕女學生麵前顯得太過輕浮,便咳嗽兩聲,鄭重其事地說:“非常感謝你!你這次又立大功了!你的的確確是個了不起的英雄!”
於果柔和地笑道:“你不用這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