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麵無表情地四下看看,周圍的人聽到曲曉輝這段話時,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也都偷偷在瞄著於果,但沒想到於果忽然毫不避諱地掃視一圈,大家猝不及防,尷尬得很。
路晨平時總是跟於果唱反調,可關鍵時刻她是堅決維護於果的,此刻她臉蛋漲紅,仿佛是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嚷道:“各位,於果的確是武功很高,但也不見得是全球第一吧?更不見得是獨一無二!再說,那會兒他正在南城區,相隔多遠大家不會不清楚吧?飛也飛不到呀!”
這話一出口,場麵就更尷尬了。
於果心想:“在我知道異人的秘密之前,我還真以為我是全球第一呢。看來,我以後要更加謹慎小心了。”
魯正義生怕於果誤會,忙說:“小於,你千萬別介意,大家對你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和敬重,怎麼可能懷疑你?隻是你的武功確實達到了飛簷走壁的程度,所以,一聽到這樣神奇的傳聞,可能大家很正常第一反應是想到你,這是思維的本能,絕不是對你的人品有質疑。”
路晨也仗著父親是納稅大戶,說話也並不是十分顧忌領導愛聽不愛聽,這一點上她跟唐均有本質區別,尤其是正在說的是於果:“魯局,於果在南城區,想要下一秒飛到養馬區大荒鎮是絕不可能的。除非是還有一個或者兩個跟於果差不多的人。”
唐均也連忙打圓場:“這話我也同意。大川哥是咱們的前輩了,這輩子經曆過多少大風大浪?可以說,什麼都見過。他不可能隻是聽空穴來風,人雲亦雲,就跟著謠傳。大醫生隻怕真的是非同尋常。
“他能獲得今天的地位,讓持有他股份隨時都可以翻臉的手下絲毫也不敢起造反之心,單靠手腕,可能是遠遠不夠的。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咱們再拿小於做例子,小於如果光靠腦子靈活破案,而身手不強的話,隻怕仲書記陷害他進看守所時,會加害他的性命,那我們就根本沒有機會請他幫忙破了曹中樞的大案了。”
這話路晨還是很愛聽的:“就是,唐隊說得有道理。”
段金鋒沉重地說:“大川是直接跟著我的,讓他去臥底,也是我下的命令。對他這個人的能力和人品,我都沒有任何瑕疵可以挑揀,所以,他說大醫生是什麼刀槍不入的怪物……老實說,我也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我要是沒遇到小於,我也不相信這世上有全能的天才。”
於果擺擺手:“各位過獎了,另外也太見外了。我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這個屋子裏都是最懂我的人,根本不必多說。另外,我雖然很傲,但也不至於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跟我差不多的人,或者比我強的人,肯定是有的,而且不止一個,這也很正常。這個世界很大嘛。”
見他這麼通情達理,大家也都感到很欣慰。
於果又說:“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們光先是秘密審問曹中樞的犯罪事實,以及和南福省各市警方聯係交流,恐怕也得最少十天半個月吧?我就先回去,你們如果找我隨時電話聯係。”
路晨哼哼兩聲:“是要去找冰山美女大總裁吧?”
唐均狠狠瞪了她一眼,意思是這種爭風吃醋的事兒,竟然拿到這個台麵上說。
於果心想:“這是當然了,但卻並不是你想得那樣。我為童家父女解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他倆一共欠我一千六白五十萬呢,分批付款,我是要去先讓他們兌現我的第一個五百萬。隻是這件事就不方便告訴你了。”
既然於果答應了,那麼這件事皆大歡喜。
穀強雖然知道是走個形式,但還是按規矩說,熱心群眾是有獎金的,於果直截了當地說,自己不缺這點錢,謝謝警方,以後隻要自己能領到這樣的錢,全部都交給大家發福利。基層刑警們得知後,都歡欣雀躍。
中午時分,趙誠突然給於果打了個電話。
於果接到後,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但突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頭,似乎空氣太重了,凝固住了。
趙誠沉默幾秒,說:“於大哥,你早就知道,我是西沙台黑社會老大仲老四的親生兒子?”
於果愣了愣,但他對什麼事都不怵,索性直說:“嗯,你知道了。”
趙誠陷入了更大的沉默。
於果這個人對於比自己弱小太多的自己人,不會有任何隱瞞,也不屑於玩弄陰謀詭計。
因此他便直說:“我和你親生父親仲民彪,確實是死對頭,盡管他並不配做我的對手,可是他卻總是自認為他就該扮演這樣的角色。自從來了這座城市,偶爾一次得罪他,他卻不依不饒,不止一次想要殺我。
“遺憾的是,他水平有限,也隻能想想了。我們交手了很多次,有多少次我記不清了,但有多少次,他就出醜多少次。我這個人,不會那麼聖賢地選擇忍讓。你清楚的,他無論是跟我比人品,還是比狠毒,都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