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本初頹然地搖搖頭:“當初我提出讓單位上一套加密的係統,外人看不了,可仇一不同意,說這是集權。現在可好,隻有兩個優盤保存了,還全都丟了!裝優盤的抽屜鎖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被人砸開了……”
童雅詩忿忿地說:“我看,說不定就是仇一幹的!”
童本初雖然沒有否認這個想法,卻有些困惑:“怎麼會呢……程序員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底子幹淨……我為了申報材料準備了好久,怎麼會讓仇一鑽了空子?……看來,公司裏也被安插了不少他的人,否則不會這麼容易直奔這個抽屜和這台電腦,目標明確……”
於果忽然開口了:“你們可以再做一次,原始數據都在吧?”
童本初黯然說:“來不及了,馬上就要提交了,也就是這幾天的功夫。這次……這次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於果沉吟片刻,說:“五十萬。”
童家父女都是愕然,先是麵麵相覷,隨後不約而同地望向他。
於果正色說:“第一,我擅長找東西,這是我的強項,我是唯一有可能幫你們找回這東西的人。第二,咱們是朋友,我有義務去做這件事。第三,我這是友情價,也是起步價,我早年最少要五十萬,現在基本上沒有這個價錢了。
“因為這材料太值錢了,我相信你們會為找到它花一百萬、兩百萬也在所不惜。我每次行動必須要錢,多五十萬,就多一份希望。我隻跟兩位說過我必須錢的原因,相信兩位也能理解我。這幾天內吧,你們盡量拖著。我要是找不到它,你們也死心吧,肯定別人也找不到它了。”
童本初看看女兒,似乎是征求她的意見。
童雅詩卻說:“爸爸是董事長,您來做決定吧。”
童本初一拍巴掌:“好!那就真的麻煩你啦,小於!我們……全靠你啦!”
於果點點頭,問:“這是幾點鍾發生的事?”
童本初撥打座機,用不容違抗的口吻命令道:“讓他們都上來,挨個詳細講述一遍過程給於顧問聽!”
過了一會兒,電梯裏上來了五六個男男女女,眼睛裏都布滿血色,看來都是最近累得要命,而勞動成果卻不翼而飛,個個都一臉懊悔的神色。
當然,他們眼神中明顯的恐懼感並不完全是因為老板童本初的威嚴,也在於這個叫做於果的年輕人在黑道上種種的恐怖傳聞,最近社會上傳言於果和童本初走得很近,大有翁婿關係的可能性,因此藍色深度集團最基層的店麵受到各路江湖人員的保護,也的確是人人目睹的。
他們誤以為老板是動了殺心,所以才請於果來解決問題,在他們看來,於果是殺人不眨眼、殺人不犯法的合法惡魔,無論於果多麼客氣禮貌,他們對其的恐懼感都早已深深紮根,永遠也改變不了了。
於果也看得出他們的想法,但他不在乎這個,也不去多做解釋,否則也會弄巧成拙,倒不如就繼續保留這份神秘感和恐怖感吧。
等眾人都說得差不多了,於果大致也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簡單說了聲“告辭”,起身離開了。
出門後,於果知道童雅詩必然會在樓上看自己,要看到這麼高的距離落地窗內的人的表情,即便強如自己,也是做不到的,何況下午的陽光熾烈。
可於果還是向上看了一眼,隨後招手打車離開。
童雅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一切,心裏五味雜陳,很不好受。
她很想找一個私家偵探,去好好探探於果的底兒,去親眼看看他那個植物人女友,到底是怎樣地傾國傾城?可是,她很明白,再好的私家偵探,在於果麵前也都如同黃口小兒,而且一旦被於果發現自己雇人調查他,那他對自己的好感,就會大大降低了。
於果下了車,找了個很隱秘的地方,背靠牆壁,對係統說:“我現在是三千萬元整的資產,但陸陸續續隨取隨用再存,也應該有一些利息了吧?”
係統悻悻地說:“您可真吝嗇……不過,您今天說的話,我還是很感動的,尤其是那句‘我願意等她,我不能舍棄她,她曾經是我的命’,感人肺腑啊!孟凝在您心目中永遠保持這麼完美的形象,她即便去世了,也該很欣慰了。”
於果說:“我說孟凝,和你沒關係,你感動個錘子扳手?咱們還是辦正事吧。我要穿越到半個小時以前的公司企劃科辦公室內。”
係統說:“好吧,總共需要五萬元包來回套餐,要是從那裏立即穿越到第二個地方,就需要八萬元。但是,使用利息的時候,價格是要稍微上漲的,所以,如果穿越兩個地方,需要十萬元。”
於果問:“那我這大半年以來的利息,大約有多少錢?”
係統突然像個小女孩一樣說:“就不告訴您,就不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