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光明頂和三根草都有些心虛,麵麵相覷,暗想:“難道被人給騙了?不可能吧?”
張騰龍當然也不會那麼容易輕易相信的,隻是於果是黑道魔王,他不能說得太難聽,便盡量斟酌言辭,嚐試著說:“於總,你破案厲害,但我相信,你是需要通過各種途徑去搜集證據的,這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沒有捷徑。我也相信,你能搜集到這些物件產於什麼年代的證據,但……但你隻是看了一眼啊!怎麼可能一眼就斷定呢?”
地中海、光明頂和三根草聽了,都跟著聒噪起來,大聲嚷嚷:“對啊對啊!於總,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把我們的名譽置於何地啊?”
張騰龍又說:“於總,我們幾個都是老朋友了,大家都是古玩愛好者,在圈內都有些名聲,很少有能走了眼的。你說這些都是近代或者當代的仿品,請原諒我不能苟同。比如這個轉心瓶。
“這東西製作難度很大,要把外瓶的底部製成雞心狀的鈕,把內瓶的底心做成雞心狀的槽,鈕和槽要絕對吻合。尤其是要考慮外瓶和內瓶的幹燥率,以及掌握好燒成後的收縮率。稍稍不注意,造成鈕和槽不吻合的話,即便前麵再多的辛苦也是白費。
“所以,製作轉瓶的代價十分大,往往是百裏挑一甚至萬裏挑一。不過,‘上之所好,下必甚焉’,都是供給宮廷的東西,取悅皇帝之用,自然是不計成本的,這就是封建社會的特色。
“對古玩的研究,不單單要懂得每種古玩的燒製,還要懂得曆史,以及當時的民俗,人們的心理狀態,這都是很複雜的學問。我相信於總破案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然公安局也不可能都推崇你,畢竟公安局是專業的。可是古玩……古代的東西,光靠推理,恐怕不好使。”
於果知道自己在古董方麵完全是一片空白,多說隻能露怯,不如就此打住,故作神秘:“張行長,各位老板,我說了,我不懂古董,但對年代的鑒定,鐵定不會有錯,我敢用我的名譽和人格擔保。我言盡於此,都是好意,是怕你們被別人騙了。那麼,各位先忙,我告辭了。張行長,我擇日再約。”
剛要起身,張騰龍忙不迭地攔住:“別,於總你別生氣,坐下來,咱們有話好好說。”他也很清楚,於果雖然並沒有什麼人大代表的光環,但在民間的影響力非常大,自己可不能得罪這樣一個民間領袖。
於果擺擺手:“張行長,你誤會了,我沒有那麼小氣,真沒生氣。”
張騰龍靈光一閃,忽然問:“於總,有沒有興趣,再多鑒定幾樣東西?我的辦公室裏,老實說,還有十來個寶貝,都是從各地收藏來的,有一些還在正宗的拍賣會上拍得的,也過了專家的眼睛,絕對貨真價實,而且價值不菲。你不介意的話,是否願意一試?”
於果很爽快地說:“沒問題。”
係統酸酸地說:“平時那麼摳門,輪到裝逼的好時機,就毫不吝嗇了。我得提醒您啊,古玩鑒定按個算,一個一萬塊啊!十來個寶貝,不就是十來萬嗎?您真的舍得?”
於果不理會係統的諷刺,心道:“別廢話了,你不是喜歡錢嗎?我看你高興還來不及。”
係統悻悻地說:“我是喜歡攢錢,但也隻是喜歡攢錢而已,我又不需要花錢!我攢錢,還不是為您攢的?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裝逼十幾萬哪!”
於果不禁樂了,忍住笑心道:“你還成詩人了?對仗得挺工整嘛。好了,別鬧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出醜。”
係統正色說:“我平時愛說笑話,對待工作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隨時準備著,您放心吧。”
張騰龍很快擺出他在辦公室裏存放的收藏品,一共是十七件,這比起他自己在家裏的藏品自然是九牛一毛,可這也足夠令同樣是古玩愛好者的“缺頭發三人組”大開眼界了,嘖嘖有聲,讚歎不絕。
於果開始逐個說,雖然他也隻是裝模作樣地把玩一番,顯得不是太妖異,可速度仍舊太快了,每一個觀察了不到二十秒就放下,然後說出年代,這些東西大部分是高古瓷器,價值的確是真的連城。
係統說:“您的積分還是92000點,投資還是一千萬元,積蓄變為兩千一百一十萬元。您可悠著點啊,要是這個張騰龍一歡喜,把您帶到北京潘家園去挨個鑒定,那您總共的積蓄也就夠鑒定三千來個的。”
張騰龍每聽一次於果的解說,都震驚莫名,刷新了驚駭的新高度。
要知道,這些古玩都是經過國內甚至國際上一流的古玩大師鑒定過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差錯,而且是從全球各地淘來的,甚至還有外國古文明的玩意兒。於果不可能全見過,甚至張騰龍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自己手裏古玩的具體內容,尤其是辦公室裏的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