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終於來臨了,人們寧可麵對次日忙碌的工作,也渴望太陽早一點兒升起來,驅逐那些隻能在黑暗中咆哮的邪魔。
於果心無旁騖,保持著充足的睡眠,當然,對他來說,每天三個小時就足夠維持一天的精氣神了,因為三個小時他都可以做到絕對的深度睡眠,充分恢複體力。
一大早起來,眾人都你來我往,忙忙碌碌,該做飯的做飯,或者為搜索隊準備當日需要的手工木箭和一係列外出必須用品。
於果被分到“打掃戰場”的行列,其實相當於學校或者工廠在和平年代的打掃衛生,人數多,比較安全。
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本沒什麼可打掃的,那些僵屍被防護帶串成麻辣燙後,直接就被紫外燈烤化,隨風飄散了,即便還有點爛肉,到了白天,也一樣灰飛煙滅,隻剩下一些隨身的衣物。
打掃的意義就在於“撿漏”,看看僵屍身上有沒有能實用的東西,比如車鑰匙,打火機之類的。一般來說,這些東西都要交公,這也算是“戰時集中物資統一管理政策”,一百年前的老毛子也用過這招。
可是,還是有人偷偷將好東西放進兜兒裏,畢竟人性就是如此。當然,這種情況一旦被發現,那就要麵臨著懲罰,罰一頓飯不吃,多站一個鍾頭崗哨而已,也沒有特別嚴厲的懲罰。
不過,按照範韻琳原本的性格,她的懲罰必然是嚴厲的,因為她一向推崇獎罰分明的管理模式。可是,她不能把這些管得太死,不然,本來就人心渙散的手下們一旦覺得沒有油水,便更加索然無味,也就會朝著毛國興那邊傾斜。
故此,範韻琳最多強調“要自覺,要慎獨”,從來也不敢明著規定“互相監視”,她性格強勢,但實力不夠強勢,實在是做不到這一點。
於果隻看一眼就很清楚,這種安排仍然是範韻琳在照顧自己,雖說這也是一種利誘,自己也並不需要,但還是比較領情的。
誰料剛剛還沒幹多長時間,那三輛牛逼哄哄的車子就開了過來,老大毛國興和心腹對勾等人乘坐陸地巡洋艦,另一個心腹黃琛則乘坐途觀,這也是為了顯得領導沒有架子,平均分配人手,當然,還有一個隱秘的想法--讓黃琛看著其他人,以免在亂世中起了異心。
車子開到剛剛打掃的防護帶旁邊就停了下來,眾人剛剛打掃的衛生區又被搞得烏煙瘴氣,但誰敢多說什麼?甚至他們還更恐懼於自以為幹錯了什麼事,否則為何毛科長的車隊突然停止不前?
大家惶恐不安,而於果該打掃繼續打掃,一臉雲淡風輕。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了對勾猙獰的臉孔,對勾看著於果,用聽上去很親密的聲音說:“小許,昨天白天累了一天,晚上有點摟不住火兒,說話太衝,你別介意哈!怎麼?還生老哥哥的氣?”
眾人一看,都豔羨不已。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毛國興的搜索隊要招攬新人的意思,於果雖然看上去不夠強壯,卻很能打,自然是他們重點“招安”的對象,這樣一來,於果就進入了統治者的行列,就算是個資曆最小的小兵吧,起碼吃香的喝辣的,比呂察彪這樣賣菊花的男人強太多了。
呂察彪遠遠地看在眼裏,也是怒不可遏,怨毒交加,惡恨恨地想:“你他媽最好死在外麵!叫你裝逼!你裝逼可以,但你別影響我裝逼!更別讓我丟人現眼顏麵掃地!”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朝自己“攻”男人黃琛看了一眼。黃琛卻意味深長地朝他笑笑,兩個人通過菊花交流已久,可謂默契很深,呂察彪立馬懂得了黃琛隱藏了的意思,隨後背過身,一臉獰笑地離開了。
於果轉過臉來,微微一笑:“沒有。對勾大哥找我有事?”
對勾見他還算識相,沒有冷臉到底,便抖了抖紋龍畫虎滿是肌肉的胳膊,看似隨意地說:“沒啥事兒,跟你套套近乎,不行?嗬嗬,不鬧了,小許啊,你一身好功夫,怎麼練的?”
於果淡淡地說:“功夫不算好,在少年宮學的。”
對勾大笑道:“少年宮學的都是表演性質的功夫,誰不知道?看看,小許,有點警惕性是好的,尤其是在亂世,但這麼對待自己人,可就見外了哈!咱們既然把話說開了,你就應該拿出點真正的誠意來啊!”
於果若無其事地說:“對勾大哥能否提示一下,我應該怎麼表現誠意?”
對勾心裏的火也是一蹭蹭往上漲:“你媽逼的,你敢跟我這麼角刺?不就仗著學了點王八拳嗎?老子就看看你的嘴能硬到幾時?”嘴上卻依然一臉和氣:“咱們都是爺們兒,而且都是走爽快路線的,我也能看得出你不愛拖泥帶水,所以很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