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遭到了這樣的口頭羞辱,但這兩個女孩還是一萬個願意,首先她們當然不想死,其次,她們更連剛烈地死都不被允許,那還真是隻有這一個安全的選項了,活到哪天算哪天好了。
權哥很滿意,說:“不錯,那就繼續。但你們不是第一個,所以我可不能給你們罐頭了。但等事情結束了,整個團隊要召開拍賣大會,我們這邊男人多,實在得不到專屬的女人,說不定也會饑不擇食買你們呢!到時候還有人打賞,那就更說不好了。總之,你們還是幸運的。下麵是誰?”
接著又有兩個歲數略大的女人站出來。
一個三十八歲,相貌也一般,可前凸後翹,其丈夫也是本單位員工,當著自己的麵變成了僵屍。孩子在外地讀書,要麼死了,要麼被僵屍咬了也變成了僵屍,再或者,也在艱難地生存,能活到哪天算哪天,總之,自己豁出去了,怎麼著也不可能比被輪了之後殺死更悲慘吧?
一個三十歲多一點,跟丈夫的感情一直不好,最終離異了,一心撲在工作上,曾經視範韻琳為最大的競爭對手,總企圖用資曆來填補學曆的不如,最終敗給範韻琳,沒有得到副主任的職位,盡管惱恨,卻也算坦蕩,沒產生直接衝突。
範韻琳看了一眼她,她也回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似乎是在說“生活已經糟糕透了,除了死,還能怎麼糟糕?”,範韻琳明白,這兩個大姐不是不要臉,而是權哥這夥人已經掌握住人性的弱點。
尤其是弱者的弱點。如果必須聽天由命,那麼,何不對自己好一點?哪位聖人要站出來指責我傷風敗俗,敢問你能替我死嗎?
因此,範韻琳本來還想阻止,但她很快忍住了。人各有誌,她不能硬要別人維持和平年代的道德準則,因為那些準則,在食物、水和屠刀之間,顯得如此脆弱無力,且虛無縹緲。
於是,往這邊走的女孩越來越多。
最終,隻剩下範韻琳、張晶晶和楊璐璐三個。楊璐璐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自己,麵紅耳赤,如同火燒,顫抖著問:“韻琳姐,晶晶姐,我們……我們怎麼辦啊?”
範韻琳見張晶晶一臉決絕地看著一旁距離最近的大石頭,眼神漸漸堅定起來,心裏一驚,她估計張晶晶是不堪忍受屈辱,想要搶先一步自殺,雖然十分不忍,可是她覺得這恐怕是張晶晶唯一的選擇了。
範韻琳卻不這樣想,她死死地盯著權哥和阿飛,後者也隻是以為她過於憤怒,並沒有特別在意,其實她是想嚐試著像高策那樣,一下子跳起來挾持其中一個人,逼著眾敵人不敢開槍,然後最起碼形成對峙局麵,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那才是最好的狀態。
可是,她也十分明白自己幾斤幾兩。在學生時代,每到寒暑假,她都繼續在城市打工,也做過短時間的健身教練。她和黃琛也不在同一個健身會所鍛煉,因此並不相識。這一點她從沒跟黃琛提起過,因為她覺得黃琛人品很差,不是同一路人,不必說太多。
可是,健身是為了讓自己有更好的資本去奮鬥,尤其是搞科研的人,不能沒有一副好身體。所以,她不打算長久幹下去,隻是初窺門徑。
別說她這種還沒有達到高級私教水準的,就是單說那些高級女私教,也隻是健康罷了,論力氣,不可能跟壯年男子相比,哪怕後者也沒有經過什麼像樣的鍛煉。重量和力量往往成正比,男性總要比女性重而且有力。
也就是說,就算高策是個弱不禁風的書生,範韻琳也不可能比高策強太多,更何況高策是個通過幹活而在駐守隊裏為數不多肌肉發達的強壯年輕人,範韻琳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否比高策更順利地完成目標任務。
可範韻琳還是想要拚死一試,她比高策力量弱,卻有一個很棒的優勢--重量輕速度快。
範韻琳在健身房當然天天要進行力量訓練,深蹲什麼的也沒少做,可她卻不是力量型的選手,相反,她的跑步成績在教練裏卻遙遙領先,還參加過幾大高校聯合組織的學生八千米迷你馬拉鬆,在幾千人裏排在前一百位。
此刻,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嚐試著拚速度,去對付阿飛。阿飛被攻擊過一次了,因此起先格外警覺,但很快就又放鬆下來了,認為不可能再有人這麼笨,攻擊同一個人。範韻琳就是要利用他這個心理。
於是範韻琳緩緩地伸出手,摸向已經奄奄一息的毛國興的腹部。毛國興本來已經昏死過去,可範韻琳抓住刀柄,漸漸向外抽動時,毛國興又痛苦之極地大叫起來。
範韻琳一陣陣地心悸,暗想:“毛大哥,你今天的表現,讓我一生尊重你,銘記你。我不是要侮辱你的身體,你別怪我……我不是要心狠手辣,可我不但得自救,還得救大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