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哥渾身劇烈顫抖,心跳幾乎加速到快要爆炸了,心想:“這……這是噩夢……我……我怎麼會輸給他……?一個不起眼的小子……竟然刀槍不入……我……我真的是清醒的嗎?……難道我要死了……?”
於果再度掃視全場一圈,這一回,他盡情釋放了他原本的秉性,這股淩厲無儔足以排山倒海的駭人煞氣頓時滲透進了每個人的細胞中,仿佛空氣也有了劇毒,大多數人都猝不及防,被他的目光掃過,感到周身的精力都被抽走,幾乎要虛脫了。
於果一字一頓地問:“我開著這輛車,心情特別好,所以跟你們玩耍到了現在。不過,人的心情都是在不斷變化的,比如現在,我有點兒煩了。我再說最後一次,誰如果臣服於我,那就請站在這邊,我平均分配一切食物和水,並且保證處事公平合理。
“我現在給所有人一分鍾時間,計時開始。當然,人各有誌,不服我的話,我很講理的,我就如你所願。另外,還有個問題:既然臣服於我,那就必須唯我馬首是瞻。我不會提出跟道德相悖的要求,比如奸淫擄掠。
“可是,除此之外,誰如果不聽話,我也不多說,咱們君子動手不動口,看我的實際行動。提醒你們: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分鍾時間很長了,過了這個時間,我不會還這麼客客氣氣。”
他話音剛落,林嘉嘉哭喊著連滾帶爬跑過來,大叫道:“許大哥,我是你的人了,堅決擁護你的正確領導!”之前她聽說對勾被於果害死,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現在卻早就忘了對勾了,對於果也完全沒有任何恨意了。
於果毫不留情地嘲笑幾聲,說:“雖然帶頭的人道德可真不怎麼樣,但是還算起了個好的帶頭作用。”
其他人也都麵麵相覷,立馬蜂擁而至。範韻琳和張晶晶也知道這是個大趨勢,便隻得走了過去。凡是站到安全位置的人們,無不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們今天幾經生死起落,覺得以後哪怕天天幹重活,隻要不死,隻要有飯吃,那就已經很美好了。
等到最後,不屈服的人,隻剩下權哥自己了。
於果點點頭說:“你是太害怕了不會走道兒了,還是太倔強死不屈服?如果是後者,我提醒你,隻剩下十五秒了。”
權哥的恨意足夠毀天滅地,他知道眼前這家夥比自己更加心狠手辣不知多少倍,過了這一分鍾的期限之後,肯定會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殺了。可是,權哥更不想要屈服在這個許夢的手底下,到時候沒有了任何權力,還被人不斷地嘲笑挖苦,那種感覺,是生不如死的。
很快,到時間了,權哥似乎猶豫了一下,可還是狠狠地吞了一口哈喇子,怒目圓睜,說:“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絕不向你屈服!”
於果笑道:“好,你讓我改觀了。如果你又壞又沒骨氣,那就是真人渣了。現在看來,你最起碼是個純粹的惡人。”他轉過臉,問道:“我懶得動手,誰來動手殺他?”
範韻琳忍不住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許夢!你如果這麼做,跟惡人有什麼區別?”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因為在他們眼裏,於果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魔王,就算範韻琳真的之前是於果的領導,也不該這麼直呼其名。
果然,呂察彪和尖下巴紛紛叫道:“姓範的!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老大這麼說話?”
於果說:“範主任,除了我之外,以後你還是這個工廠的最高領導。你可以管其他所有人,但你得聽我的。”
按理說,範韻琳的倔脾氣上來,是堅決不依的,可她總覺得於果的威嚴不容抗拒,加上人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起碼客觀上救了命,也挽救了自己的貞潔和名譽,因此也不能繼續這麼頂牛,隻得輕歎一口氣,說:“我隻是……不想讓你變得跟他們一樣……”
眾人見於果這麼遷就範韻琳,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紛紛大聲表示要堅決服從範主任的領導。呂察彪和尖下巴討了個沒趣,但他倆都屬於很無恥的人,立馬又跟著大呼口號,看上去比任何人都堅貞不二。
於果繼續問:“有誰願意殺了他?”
呂察彪之所以原本特別痛恨於果,那也隻是同一級別的人嫉妒同類,可是現在兩人天差地遠,霄壤之別,自然不可能再有嫉恨的情緒,反而是一心想要抱大腿,誠惶誠恐還來不及,便立馬一臉媚笑地討好道:“我來!老大,我來!”
於果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苗華,給他一把刀。”
苗華痛恨呂察彪這種隨風倒的混蛋,可因為這是於果的命令,便還是站上前一步,將一把短刀遞給呂察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