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哥趁著眾人都望向於果的時機,驟然將手裏的刀投擲出去,唰地一聲直射老曹和呂察彪。兩人都沒料到權哥居然玩這一招,都是猝不及防,加上都沒受過什麼特殊訓練,便立馬分開了。
當然,這一刀的距離算得挺準,但本身目標不是為了殺死他倆,再說也並不是飛刀,也隻能當啷一聲落地。而此刻權哥借他倆朝兩個方向逃開的時機,就地一滾,從地麵上一具屍體的手中搶過一把刀,旋即就像練蛤蟆功一般飛躍出去,長刀平舉直刺。
老曹感到耳畔生風,心中大叫不妙,但他畢竟隻是個普通人,即便反應及時,身體也跟不上反應,剛一回頭,就覺得腹部一陣收緊,權哥已經刺中他。由於衝力太大,直接穿透了老曹的肚子,斜楞楞地從另一邊挑了出來,兩邊都開始大量冒血。
人類的軀體,真是脆弱不堪。於果看到這裏,不由得略有感慨。他覺得在這個對於自己而言屬於虛擬世界的末世,不但磨煉了戰鬥力,也磨練了心性和意誌,他將以對待末世的態度去對待和平年代,居安思危,更加審慎和嚴謹地思考問題。
老曹歪歪斜斜地栽倒,權哥終於鬆了口氣,他也沒有去拔出老曹肚子裏的刀,因為武器滿地都是,隨時可以撿起來,而且接下來麵對的是真正的戰五渣呂察彪,自己甚至不需要武器,就能收拾對方。
可他真的大意了,剛剛轉過頭,就覺得眼眶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狠狠地一陣擠壓,當即左眼珠子就搖搖欲墜地掛在外麵,簡直如同包餃子時最後一個動作失誤了似的,頭部也有些失衡。當他晃動幾下,重新站定時,感到又有一根尖銳的長條飛射過來。
他連忙快速躲避,可因為顧忌眼睛上的東西,動作有些遲疑,因此本來是可以避開的,卻被射中了大腿,咕咕地往外溢血,搖搖晃晃,站不穩了。此刻他才知道,這是弓弩射出的箭。
他顫抖著用剩下的一隻眼極度憤怒地瞪著驚恐和得意交織的呂察彪,一字一頓地吼道:“你……你居然用弓弩……這不是近戰武器,是遠程攻擊武器……!”他是個對別人狠毒,對自己也一樣狠毒的惡人,狠了狠心,一把將箭拽了出來,整個眼眶都空了,疼得死去活來。
呂察彪見他真的快不行了,簡直不敢相信,最終是自己得了大便宜,就算搜索隊的人都死光了,他是個光杆司令,也可以重新組建隊伍,便哈哈大笑,亢奮得有些瘋狂,手舞足蹈。
呂察彪叫道:“你他媽的怪誰?弓弩是近戰還是遠程都無所謂,但它不是槍支,老大不是說了嗎?隻有槍支不可以用!”
他雖然不會任何格鬥,體格也並不粗壯,但是他長期使用這把弓弩,準頭還真是不賴,剛才正好看到權哥殺死了老曹,恐懼感一下子攫住全身,這才靈機一動,想起了自己的看家本領。本來是想用這玩意殺於果的,可見於果刀槍不入,那就隻有厚著臉皮投靠了。
權哥轉過臉,怨毒萬年地指著呂察彪對於果說:“這種小人中的小人,你留在身邊,遲早會害了你自己!”
於果朝他微笑:“小權子,如果你足夠強大,就像獅子大象,那老鼠就算留在你身邊,也不會有能力有機會害你的。可惜,你隻是一隻塊頭稍微大一點兒的山貓罷了,一不留神,就會被老鼠咬到。
“現在一臉委屈可憐相,但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殺人無數,奸淫擄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因此我對你沒有任何憐憫的意思。對了,現在比賽還沒結束,你得集中注意力,呂察彪手裏還有三支箭呢。”
呂察彪這才想起趕快拿起弓弩,他剛才一直沒再繼續射擊,也是因為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了,繼續射下去可能會被人非議,最終還是用刀子或者斧頭堂堂正正地砍死權哥,才更有男子漢氣概。
可此刻權哥看似正在跟於果理論,但下一秒卻衝向呂察彪,在呂察彪猛然抬起弓弩射出一箭時,權哥又及時驟然飛躍起來,迎頭就要劈下一刀。然而呂察彪這時就真沒空填充“彈藥”了,隻能趕快避讓,邊跑邊裝箭。
但是他的速度的確太慢,權哥已經跟了上來。呂察彪有其他人的教訓,知道一旦轉身,說不定就把肚子送給權哥了,隻能玩兒命地跑,而權哥因為大腿中箭,速度降低了不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呂察彪。
說實在的,權哥一直在流血,還能這麼玩命,全靠強烈的生存和複仇意誌。可是,現在距離漸漸拉開了,呂察彪跑的也並不是直線,左突右閃,終於敢回身了。
權哥知道,假設讓呂察彪成功回身,那自己就真的成了靶子。想到這裏,他陡然爆發出全部的潛力,飛身躍起,然後將手裏的刀子狠狠地射了出去。
這一下力道非同小可,可以說是普通男人中的強者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全力一搏,刀子如同也被弓弩發射了一般,倏然而至,唰地一聲,如同裁了一張破紙,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