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於果連抓連放,如同快速發牌的荷官一般出神入化地嫻熟,對方無論是嚇呆了還是試圖閃避,在他看來都毫無區別,就像等在那裏坐以待斃一樣,被他全部經過一遍,都慘叫連連,滿地打滾,地麵就像極其慘烈的車禍現場似的,到處都是斷下的胳膊,一共四十多條。
範韻琳、張晶晶、楊璐璐、苗華等四個人本來是一心向著於果的,可此刻他們也真的被於果如此恐怖的做法完全嚇傻了。
於果重新站定,說:“一視同仁?哪那麼容易?權凱的手下之前肯定沒少殺人放火,衝著你們慣性的囂張態度,就知道每個人手上都沾滿了無辜者的血。我這個人無所謂替天行道,但是,我不可能把你們看做跟原本工廠裏這些老實巴交的工人和畢業生一樣的好人。
“所以,我今天要把權凱的手下都弄成殘廢,這已經算是非常仁慈了,更何況我考慮到,如果非要廢掉一條肢體,廢掉手比廢掉腿要強。一隻手熟練了也能幹活,也能搏鬥,實在不行可以用腿跑。但是,要是卸掉一條腿,在這個僵屍橫行的世界裏,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所以,你們應該謝謝我的不殺之恩,從此以後你們之前的所作所為,我也不再追究。當然,誰如果再濫殺無辜傷天害理,我殺人的花樣很多,按照你們這點兒可憐的人數來看,我可以給每個人打造一個獨特的死法,絕不重樣。
“現在,大家可以給他們止血、包紮和上藥了。從現在開始,他們如果改邪歸正,那麼跟你們大家都是一家人。如果他們從不犯錯,而且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誰如果今後再以‘匪徒’這類字眼稱呼他們,製造矛盾,那也要受到懲罰。”
眾人見他獎罰分明,也的確是說得句句在理,本來也是十分佩服的,尤其是原本工廠裏的員工們,都覺得匪徒加入自己的隊伍,如果完全平等地對待,似乎對自己這幫人太不公平。
可是,他們又都是相對本分老實的人,親眼目睹於果將投降的匪徒每人去掉血淋淋的一條膀子,又覺得他真的太過凶悍殘酷,權凱、毛國興跟他比起來簡直是螻蟻之輩,人人都是栗栗自危,膽戰心驚。
於果繼續說:“在範主任主持大局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苗組長,請幫我去林嘉嘉原本工作的勞資科裏找到那個檔案櫃,把現在在場所有員工的身份證複印件找給我。請快一點兒。”
苗華對他最為佩服,當即立馬找了幾個人一起照辦。
隨後,於果又掃視了一圈這些疼得死去活來、半數已經暈厥的原匪幫成員,對張晶晶說:“張組長,你的任務是幫我問清楚他們的出生年月日。”
張晶晶不明其意,尤其是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在乎生日,但還是非常感謝他令自己保住了貞潔,便爽快地答應道:“您放心好了!”說實話,她除了對於果敬畏之外,還隱隱多了一絲女人對男人的好感。
楊璐璐像崇拜神仙一樣癡癡地看著於果,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在這一點上,她就沒有範韻琳和張晶晶那樣內斂。可範韻琳和張晶晶看在眼裏,卻十分焦急,她倆很矜持,總愛端著,不願意去表露,覺得丟臉,但又不想讓楊璐璐這率性純真的小丫頭白白得了便宜。
接著,於果揚聲說:“我沒當過領導,沒有領導才能,具體還是得範主任和三位組長幫襯。我不會進行集權統治,也不會做壞事,不會為自己滿足貪欲,我對這些都並不在乎,你們大可以放心。
“但是,隻有一點,誰如果不聽我的話,誰如果騙我——比如告訴我一個假的出生日期,那就不好意思了,這麼做的人,會馬上知道,自己還不如被放逐到僵屍的世界去,最起碼還能死得痛快點兒。總而言之一句話:順我者未必昌,但逆我者死!都聽懂了?”
眾人又驚又怕,但很快就紛紛此起彼伏地表示都聽懂了。
於果晃晃手腕:“準備一下,吃早飯吧。具體的日常分配,全都按照以前的規矩來。楊璐璐,你來替代林嘉嘉的位置,做人力資源事宜。”
楊璐璐一臉花癡,立即昂首挺胸立正:“是!”碩大的胸部來回劇烈晃動了一番。
早上吃飯,大家也依然安安靜靜的,畢竟見識過諸多血腥場麵,已經徹底麻木。
吃飽飯的人馬上去抬屍體和殘肢,將其全部扔到大街上,甚至連碎肉和血跡都收拾幹淨了,否則天一旦黑了或者哪怕陰天,都會引來僵屍。雖然這麼做很沒有人情味,但這就是末世,道德不可能體現在方方麵麵,事無巨細。
按照範韻琳的指示,唯獨將高策和毛國興兩個值得尊重的英雄火化埋葬。但這件事也是寧肯增加耗油成本和冒著外出作業的風險,也要開車將兩具遺體送到很遠的地方進行火化,以免濃煙引起僵屍群的注意,甚至其他勢力的路過車隊的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