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凱冷冷地說:“我知道,你們都不服我,尤其是你,小勇,可對這一帶熟悉的人隻有我。你們領導掌握的地圖是一個季度以前的電子版,早就不更新了,這三個月內半島工業園日新月異,變化很大,隻有靠我這個活地圖才行。”
剛才跟他說話不對付的小勇顯然也是一個小頭目,他戲謔地笑了一聲,地說:“權哥,你屬於跳槽過來的業內精英,誰敢不服?隻要別把咱們兄弟往溝裏帶就行了。”
權凱針鋒相對地回應道:“聽我的話,就一定不會錯,咱們第一時間摸到他們的宿舍,就可以以最小的傷亡代價,將敵人的有生力量全部鏟平!”
於果知道,如果此刻突然襲擊,隻怕這幫家夥即便輸了也是不服,很難最大程度地震懾這些人。於是,他決定直接現身,便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朝所有人招招手:“哈嘍,各位好,但不知道該說是早上好還是晚上好,這個時間段太尷尬了。”
眾人全都驚異萬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工廠裏還有人,本來第一反應是大美機械裏殘存的某個幸存者,但這種想法立即被否決了,因為任何孤獨的幸存者必然能力有限,又累又渴又餓,怎麼可能這麼神清氣爽趾高氣揚地向大家問好呢?
難道是敵人?敵對勢力?說不定這家夥背後有一大群全副武裝的戰士隨時等待衝進來,否則,在這個人人自危的亂世中,一個正常人,看到己方三十多手持冷兵器的精壯漢子,怎麼著也不敢亂說亂動吧?更何談如此氣定神閑好整以暇地出來打招呼?還用這麼調侃的方式?
不過,小勇這夥人隻是因為事發突然猝不及防而已,等鎮定下來之後,也沒那麼慌張了,因為他們也很專業地立即派人出門查看。
要知道,這個工廠作為臨時落腳點,已經裏裏外外被小勇這幫人給查探得清清楚楚了,不會再有什麼遺漏。外人想要進來,必然會有聲響。可他們感覺周圍靜悄悄地,不可能埋伏有大批量的伏兵,這小子要麼是虛張聲勢故弄玄虛,要麼就是徹底的失心瘋了,自己找死!
因此,四個大漢緩緩地從後背抽出長刀長劍,將於果圍攏了起來。
小勇轉過來,有些揶揄地對權凱說:“權哥,你料事如神,運籌帷幄,神算子再生,鬼穀子轉世,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真是本朝的中興之臣,怎麼也沒料到會出現這麼一個人吧?你對此有何評論?”
權凱看清楚是誰後,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如同得了急性的癲癇,根本控製不住。
小勇這才感覺不對勁兒,便轉而沉聲問於果:“小子!你是哪兒來的?大美機械的員工,還是藍色深度集團第十二工廠裏的?你不老老實實回答,我馬上砍掉你一隻手!”
於果卻壓根不理會他,而是再往前走了幾步,輕蔑地看著權凱,淡淡地說:“小權子,我上次饒了你一命,不能次次都饒你。你上回臨走前,我明確說過,看來今年你很幸運地在和平年代度過了生日,希望你有機會能過下一個生日。
“而你也明確告訴我,說咱們有機會再見麵的,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是要卷土重來,向我報仇?看來你今天真的做到了。但是,你還說過,我會付出我想象不到的代價,我現在來了,你展示一下,怎麼讓我心甘情願地付出?”
權凱顫抖得如同正在震動的特大號手機,簡直不能用激烈來形容了,哪能有勇氣回答?隻有他才深知於果的恐怖,當然,也隻是相對知道,因為於果根本也沒有完全向他展示其自身全部的威力。
於果雖然沒有權凱高,卻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打量著他,就像老虎在看一隻老鼠,甚至覺得老鼠連作為食物的資格都不夠。
小勇見他如此旁若無人,簡直不把大家放在眼裏,頓時陰冷地問:“小子,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麼牛逼,你不怕死?”
於果還是不理他,繼續對權凱說:“你所謂的報仇,就是找了這麼一堆烏合之眾打前鋒,想要報複我?黃嬌和都剛,都是你們的人吧?”
權凱簡直快站不住了。
聽到這話,小勇也大吃一驚:“好小子,你他媽怎麼知道的?”見於果根本沒打算回答自己,怒火不由得一股比一股高,洶湧著攻上來,怒道:“你他媽聾了?”說罷一刀就刺過去,毫無顧忌,正對著於果的胸口。
於果這回明白了,這幫人殺人如麻,壓根就沒有任何的良心,自己雖然不能得罪所有人,可最少殺一個人見見血立立威,看來也是必要的步驟。
想到這裏,於果挺起胸膛,那日本長刀直接刺到胸口的T恤,當即就將衣服撩開。
小勇見他竟然不躲不閃,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也不由得佩服他的膽量,同時冷笑道:“小崽子,你跟我這兒裝好漢呢?你精神沒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