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基石和林嘉嘉都覺得李老師深謀遠慮,卻總是保持態度謙和,說話特別委婉,處處小心注意君臣身份,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都不由得暗暗佩服。
林嘉嘉也覺得李老師不但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了,反而越來越喜歡此人了。將來不但要把握住秦爺的歡心,也要用真正的實惠牢牢把握住此人,才是鞏固自己地位的萬全之策。
可秦基石突然明白過來,相當吃驚:“你是說……許夢敢視我上千人的軍隊如無物,前來刺殺我?”
李老師麵無表情地說:“很遺憾,按照我對心理學的把握,他就是這種人,肯定會這麼做的。”
秦基石搖搖頭,仍舊不敢相信:“李老師,他的心理也不能超越客觀事實啊。我這邊有人有車,有刀有槍,還有炸彈呢,任他武功再高,大家一人一根指頭也能把他戳死。他想趁著夜色出來接近我?
“夜色隱藏了他,可他沒考慮過僵屍?太陽還沒升起,他跑步接近我的路上,早就有一大波僵屍等著吃他了!而且徒步前進到這裏,不是開玩笑嗎?黃花菜都涼了!不說時間,光累也能把他累得夠嗆!
“他如果選擇開車就更不可能了,咱們的崗哨四麵八方守衛,一有接近的車輛,就馬上報告了!李老師,我也是練武之人,武功再高,也不敢明著對抗上千人馬啊!如果他的槍法也很準,權凱卻並沒見識到,那就另當別論了。
“光槍法準還不夠,普通的槍也打不到我,假設許夢還有一把狙擊槍,那也不是沒可能以身犯險。可是,他考慮過射擊位置沒有?這邊最高的樓,也就是五層樓,大多數都是兩三層甚至車間平房。
“我們的人把著周邊都給看住了,附近的工廠頂樓,都最少有咱們的一個流動哨,許夢想要一個好的狙擊位置,就必須取得一個戰略高地,但隻要破壞了一個流動哨,他們每五分鍾互相用打火機閃爍幾次,暗號對不上,就知道出事了。
“所以,許夢想要開槍,除非把這周圍所有的頂樓全部幹掉。可這有這麼容易?好吧,哪怕他全都做到了,他開出了這一槍,而且還真的打死我了,那麼,就算咱們的隊伍群龍無首吧?那他怎麼逃走?我這上千號人馬,能放過他?他跑得過車子,跑得過子彈?”
李老師雲淡風輕地說:“秦爺,我無意冒犯你,可在這個亂世,咱們就算占據了絕對優勢,也是很有可能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因此,必須有十二萬分的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許夢的性格如此,而且他的本領,恐怕並不是權凱說得那麼簡單。”
秦基石明白,李老師說的是刀槍不入,這可是實打實的,權凱說親眼所見,而林嘉嘉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事實,於是沉吟了起來。
林嘉嘉忍不住說:“哪有人真刀槍不入啊!他說不定在身上藏著鐵板……”她這是睜眼說瞎話,她親眼所見,於果被子彈擊中的是胸膛上的皮膚,這事發生沒多久,她也絕對沒有忘記。但她真的很不喜歡別人誇獎於果。
李老師說:“既然能明著抵擋子彈,就算是用了鐵板,那種震動,一般人的心髒也是受不了的。但究竟這障眼法究竟是用了什麼原理,目前尚不得而知。這一點交給我好了。但秦爺,你答應我的第一個安排了,是不是?”
秦基石凶殘暴戾,玩腦子也在權凱和毛國興之上,可軍國大事,還得靠李老師拿主意,便答應道:“準了,李老師你運籌帷幄,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以前收編權凱時,這小子不服,我想強行收編,幸虧李老師你阻止,果然權凱自有惡人磨,咱們不費一刀一槍一兵一卒,就歸攏了這小子。這次李老師的判斷,也肯定沒錯!”
李老師接著說:“另外一件事,要跟此事同時進行。找四個遙控定時炸彈,讓都剛的父親都參軍、黃嬌的母親黃蓮花、皮小勇的妻子欒麗、權凱的兒子權能這四個人綁上,讓他們作為斥候,騎著自行車前往第十二工廠。也就是說,這四個人既是人質又是斥候,雙重身份。
“如果信號是假的,那麼就等於權凱和皮小勇已經向許夢投降了,許夢想要控製住他們,除了暴力,也必須要拆掉他們的親人身上的遙控炸彈,否則,權凱和皮小勇這兩頭喂不熟的狼,肯定也會反水,給許夢造成困擾。
“而假設遙控炸彈有強行拆除的意思,會發出警報的,到時候自動爆炸,即便出現了幹擾或者故障,我也能將其引爆。估計沒有誰敢拆除這東西,還得靠藝高人膽大的許夢本人,那麼,許夢本人就算不死,也會被這連環四個爆炸炸傷,咱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再退一萬步講,假如權凱和皮小勇他們真的控製住了局麵,那這四個綁了炸彈的人質就回來親自向咱們彙報,有他們四個在手,我不怕權凱和皮小勇作假。但是,這四個人必須馬上完成任務,兩個小時內我們看不到信號,一樣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