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眾人都為之一振,他們隱約感到,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不愧是許主任的跟班,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
二營營長大喜:“我懂了,這是要聲東擊西,瞞天過海,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趙誠總結說:“差不多就是這樣。坦克裏的僵屍一定是從沒出過坦克,隻是被更高級別的僵屍首領,用僵屍獨有的方式溝通,進而參與到僵屍大軍之中來。所以,我相信他沒有傘,沒有防護措施,隻要開口一打開,陽光照射進來,他就必死無疑。”
“到時候,執行任務者就有了最好的機會,他將跳下去取代這個僵屍駕駛員,用坦克碾壓周邊的僵屍,並且掉轉炮口,攻擊僵屍群最密集的部分!這將成為我們最有力的武器!所以,這個被選為執行任務的戰士,除了身手和膽量俱佳外,還需要是軍人出身,最好是坦克兵!”
各位領導麵麵相覷,都覺得非常有道理,頓時信心大增,心花開朗,胸膈暢然,覺得卸下了不小的擔子——隻要控製住這兩個坦克,那麼贏麵就會大大增加,最起碼不是一邊倒了,人類還有取勝的希望!
大秦軍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層層通知,一個優秀的坦克兵被快速推選上來,但他一上來就否認了趙誠的計劃,正色說:“長官,如今的坦克可不是小鬼子當年的坦克了,用槍和煙花爆竹,是不可能炸開坦克的炮塔門的。”
趙誠心裏一涼,不由自主地驚問:“什麼?加大火藥量也不行嗎?”
坦克兵為難地搖搖頭:“不可能的,加厚的特種合金,用機槍也打不透,基本上就是一座無敵的移動堡壘。您的主意很好,但您並不懂這些,這是我的專業。畢竟一百年過去了,坦克今非昔比。再說,一個人也背不動更多的火藥,二來移動目標大,容易被察覺。”
趙誠感覺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看來,紙上談兵終覺淺啊。
可正在此時,卻聽到於果熟悉而又淡然篤定的聲音:“趙誠,你的計劃不錯,關鍵是誰來做。”
眾人全都嚇了一跳,忙想要站起來行禮,於果卻噓地一聲搖了搖頭,示意大家不要暴露。
接著,於果問坦克兵:“怎麼稱呼?”
坦克兵有些不好意思:“小秦……”
於果笑道:“很好,大秦軍中的小秦。這次的任務,你要麼犧牲,要麼當組長,就是這兩個結果。我獎罰分明,你們隻要努力,就可以升職。隻有你一個坦克兵嗎?對方可是有兩台坦克。”
小秦黯然道:“隻剩下我了……戰友們……都變成了僵屍。”
於果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你活下來,就是給你的戰友報仇的。坦克的炮塔門交給我,你隻負責爬進去就行了。裏麵的僵屍如果按照趙誠的推測,是從沒見過陽光的,那就必然會被曬掉。假設也做了防曬措施,就由我來毀滅。然後,你駕駛坦克,全麵轟擊敵人。”
小秦一怔,旋即敬禮,莊嚴地喊道:“保證完成任務!”
於果示意手下,給他一把槍和一把短刀用來防身。
也就在此時,眾人已經能看清楚敵人前鋒部隊的麵孔了。這種感覺如同在盛夏火烤一般的溫度中,突然來了一陣來自極地的陰風,直接吹到了骨子裏,透心地陰森,充滿了毛骨悚然的寒氣。
這些家夥的黑傘都隻是普通的傘,並非是什麼高科技武器,但是他們的臉孔卻像真正的軍人塗滿油彩一般,全部被油漆和燃料覆蓋,隻有一雙紅色瞳仁的眼睛,在訴說著跟這個活生生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獄語言。
不但如此,他們還都神色木然,一個個像雕刻得惟妙惟肖的木偶和蠟像,這使得他們前進的步伐格外滲人。其實,光看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就足夠讓人心驚膽寒,因為這比大家印象中早就形成思維定式的僵屍常規散亂走路方式更顯得邪惡,充滿絕對黑暗的威懾力。
警衛排排長目瞪口呆:“這……難道他們是去了油漆廠和染料廠,把自己給……給塗抹了一遍?就可以在陽光下行走了?這他媽了個逼的,是哪個王八蛋的主意?是不是那個人類叛徒唐輝?”
二營營長凝重地說:“現在追究誰的過錯已經沒有意義了,但我估計唐輝還沒有這個頭腦,這很有可能說明,僵屍的高層是真正有智慧的……現在紫外燈已經沒用了,咱們的夜晚不再安全了……”
趙誠看著這些家夥的眼睛,說:“我覺得他們的眼睛肯定是薄弱的,隻要大家能使得他們朝上看,或者把他們的腦袋抬起來,陽光就會刺穿他們的眼睛……到時候他們即便不死,肯定也是看不清楚的,就算他們更加依靠嗅覺和聽覺,但戰鬥力也會大大下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