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母麗齒獸人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大的驚訝,隻是怒目圓睜,並且雙掌都捂在喉嚨上,似乎是在保護著什麼。
於果聽到“孕婦”兩個字,已經完全明白母麗齒獸人到底在隱瞞什麼了。
係統還是不大明白,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於果冷峻地心道:“母麗齒獸人,在其丈夫剛剛被感染的同時,和其丈夫交配過,並且成功受孕。它們這個種族從受孕到懷胎再到生產,經曆的時間未必真的比人類短暫很多,可曲率遷躍的宇宙航行令它們在時間的縫隙裏,隻需要一兩個月即可。”
係統愈發糊塗了:“我隻明白了一半,就是這母麗齒獸人的孩子可能也被感染了,不是夜魔,也是吸血傀儡,因此托這個孩子的‘福氣’,這些麗齒獸人吸血傀儡,沒有傷害母麗齒獸人。可這跟您這次的任務有什麼關係?”
於果心道:“你看它的喉嚨,我一開始以為,這是母麗齒獸人和公麗齒獸人之間的差別,母麗齒獸人喉嚨大,也許就像人類的女人胸大一樣,畢竟我沒見過第二個母麗齒獸人。可那些吸血傀儡出現後,我才發現裏麵有公有母,卻都跟它不同。
“這時候我才能完全斷定,它的確是孕婦,它們的子宮在喉嚨,而不是肚子。它的孩子將會在今天出生,也就是8月21日,一旦出生,這東西不知道會不會成為夜魔,不過可能性很大。
“但很有可能因為長期跟它的母親在白天活動,很有可能對陽光略有抵抗力,盡管必然會被曬死,但也許會比其他夜魔支撐得更久,隨時都會成為巨大的威脅。這,也就是我的支線任務終極目標。”
係統大驚,旋即說:“您的推理一向都是不錯的。怪不得您敢於在任務期限的最後一天,還是毅然決定去拯救世界,而不是完成任務為先!”
於果心道:“我沒那麼偉大,你誤解了。隻是,因為任務一直雲裏霧裏,並不明確,實在是無從下手。但是拯救世界卻有極大的希望,所以不如先做這個。再說,我來到支線世界,本身就是在完成一個高級遊戲。
“遊戲就是隻有不斷向前走,才有可能獲得更多的新提示。假設隻是一味地原地踏步,那也就隻有混吃等死了。我估計這跟我們普通人類玩的遊戲差不多,也許我們正在走的路,也正好就通向支線任務。”
係統又驚又喜,問:“您真是了不起啊!可我就不明白了,您現在突然出手,當場打死那個母麗齒獸人,任務目標唾手可得,一切就完成了!就算它比人類皮糙肉厚,可還不見得能打得過李老師,更何況是您呢?
“當然,您不一定能馬上因此升級為C級玩家,因為升級有可能有滯後性,而且需要一定的契機激活。但您也不必非要馬上升級才安全。盡管接下來您會遭到圍攻,可因為任務完成,您會立即被傳送回原來的主線世界……完全不會有危險的!這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啊。”
於果卻回答:“我沒有一時熱血衝昏頭腦,也沒有什麼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是我經過非常冷靜的思考才決定的。第一,我既然來都來了,我就要盡最大可能終結這個世界的危機。這是我無比接近敵人最高領袖的時刻,怎麼能在最後一刻空手而返呢?
“也許這次危機化解了,下一次危機還會轉瞬即至,夜魔會不斷地抓住來往的飛船並且投放到地球,但我不後悔,我盡力了就行。第二,她們三個,我對她們的感情有多深,已經不想再隱瞞或者自欺欺人。
“假如她們終究要死,我希望我們見了最後一麵再說,而不是就這麼一直昏迷著等待死亡,我還沒盡到丈夫的責任,我有義務這麼做。你說我笨也好,頑固不化也好,既然有了另一種不一樣的人生,我願意什麼都嚐試一下,死了也不後悔。”
係統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您這話說的,誰能說您笨呢?您也是最懂得變通的人了。那您覺得,這個母麗齒獸人算不算一個偉大的母親呢?”
於果又道:“我正要說這一點。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這個母麗齒獸人從一開始就忽悠我,我本以為它隻是一廂私心,怕我看出來它懷了僵屍寶寶。雖說它壓根就不可能知道我要完成的支線任務,可它清楚,我一定會殺掉一些潛藏的隱患的,更何況是夜魔和吸血傀儡。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母麗齒獸人還有別的念頭。它這次回來,隻怕不單單隻是要把我騙入彀中,一網打盡,以絕後患,更不單單是要把它自己帶到飛船這邊,使它自己更加安全。我覺得……肯定還有別的原因才這樣大費周章的。咱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