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趕快向領導作了彙報,也很快被批準了,可於果在沒跟路晨商量的前提下,突然提出,要去追查撞死鮑飛的肇事車主,而不是去查梁奔。路晨吃了一驚,沒想到於果突然改變她的計劃。
但於果卻表示,單獨去查梁奔,毫無頭緒,如同大海撈針,不如找到撞死鮑飛的肇事車主,然後掌握更多關於對梁奔的體貌描述和其他特征,更有利於找到梁奔。而且梁奔也未必就是幕後第一主使,因此需要從基本麵一步步往上查。
穀強等領導也同意於果的觀點,便讓路晨、張曉影去找交警調查肇事車主。
下了樓,路晨感到心裏有了保障,突然信心大增,說:“但是,於大偵探,咱先說好。你我雖然智商上差距比較大--你先聽我說完!但是,從本質上說,咱倆都是特立獨行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辦案手法,可是,我總不能全依賴你吧?我都已經是副中隊長了!
“你看這樣行嗎?以後你有了想法,請立即告訴我,不要一直憋著,等到破案之前才全部說出來,說完之後得意洋洋地接受大家的崇拜,這樣你很爽,可我卻一直蒙在鼓裏!咱們既然是拍檔,是不是應該隨時交流意見呢?這樣也更有效率。”
於果恍然:“好吧,以後我想到什麼,就跟你說,而不會強迫你非要跟我一個思路。”
路晨點點頭,拍拍於果的肩膀:“年輕人,有前途!走!中午這頓我請!”
於果一怔,畢竟好久沒見到她這麼豪爽了,而她在認識自己以前,也的確是豪爽明快的,認識了自己之後,才變得含蓄起來。
路晨瞪了他一眼:“幹嘛?快走!你請我,就是吃肯德基,我請你,當然是吃油潑麵了!”
張曉影一臉鄙視:“你倆在打什麼暗號?也不說給我聽聽?說!你倆到底瞞著我藏了多少秘密?”
這裏畢竟是刑警大隊辦公樓,說話這麼露骨似乎很不妥當,路晨察覺了,咳嗽兩聲,拽著張曉影就出門,張曉影一邊掙紮一邊喊:“幹什麼?我自己不會走?你心裏有鬼!對不對?”
上了一輛三菱歐藍德,這車是局裏為了這件案子專門撥給路晨和張曉影的,本來穀強、孫奇峰和唐均都擔心這兩個女警辦這麼大的案子實在是勢單力薄,準備隨時增加警力,但看到於果主動參加,也就放心了許多。
中午吃過飯,下午三人去調查出事路口的監控錄像。那附近一共三個攝像頭,兩個是公家的,一個是附近商店安裝的,鮑廷然殺害盧長興後敗露行跡,就是被私人安裝在樹梢裏的攝像頭給拍攝到的。
但是,這似乎沒什麼鳥用,那輛肇事的速騰故意套牌,經查根本沒有這輛車,原車牌屬於一輛MPV,這是之前就知道的。
速騰是國內保有量最大的A級車之一,在膠東這座城市,這輛車出現的頻率極高,基本上每個路口都最少能看到一輛。目前國內最時髦的顏色就是白色,而這輛速騰偏偏又是白色的,因此想要從茫茫車海裏找到這樣一輛套牌車,難度不言而喻了。
這三個監控探頭中,隻有一個還算比較清楚,能看到駕駛室內的人。按理說,應該看清楚臉,可惜,這家夥竟然戴著大墨鏡,而且還戴著口罩和帽子,開車還戴著手套,這基本上就等於全身包裹了,誰也看不出他長什麼樣子。
但路晨總認為之前的調查有些草草了事了,她是一個意誌堅決的人,也向來一絲不苟,於是跟於果和張曉影分批查看案發前後那輛車的行駛軌跡,打算將那車子每次出現的身影都仔細觀察,看看能不能找到這輛車區別於其他車輛的獨特特點。
張曉影平時就是猴屁股,很著急,看電影都不老實,更何況看這種監控,過一會兒竟然睡著了,路晨看了哭笑不得,但也沒工夫收拾她,繼續盯著認真看。
於果也一直在看,表情卻一直不溫不火,從外表上看,路晨真是一點兒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但她還是忍住了沒問,盡管她這個刑警大隊四中隊副中隊長經驗豐富,但女人的好奇心卻都有,她能強忍住不發問,也算是很有自製力了。
看到下午五點,於果問路晨:“你的意見如何?”
路晨一臉古怪地看著於果。
於果笑道:“怎麼啦?是你說的,既然一起辦案,想要更有效率,就得隨時隨地交流意見。你讓我別隱瞞,可你怎麼不肯說呢?”
張曉影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如同角落裏的神回複:“師父,你就別拆她的台了,咱路隊副不是不肯說,是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路晨沉默幾秒,說:“她說得不錯。我看得眼睛都要掉淚了,可還是沒什麼新發現。你可以說說你的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