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猛幸災樂禍地轉而看著於果,表情猙獰:“怎麼樣?這次我偏偏不按按鈕,我連參與競拍都不幹,你怎麼讓我成為最終的買受人?你難道還能扭轉規則?”
他心裏更想,於果催眠不了已經戒備森嚴的自己,就算能催眠拍賣師也沒用,主辦方這麼多人,難道都能催眠?再說,拍賣師距離那麼遠,不可能催眠得到。
他想到這裏,繼續笑問道:“我偏偏不按,你讓我按啊!你媽逼強迫我按啊!你不是會武功嗎?你摁著我的手摁下去啊?哈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因為吳猛聽到一聲滴滴的聲響,猛地扭頭一看,居然發現自己的手指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摁動了按鈕,那聲音就是按鈕被摁動後發出的!
“這……?這他媽的……?”吳猛剛才猛地扭頭,動作太過激烈而產生了相當的不適,可他沒空管這些,他隻知道自己竟然摁動了按鈕卻渾然不覺!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意識控製的可怕,冷汗涔涔,後背的襯衣濕了一片。
於果笑吟吟地說:“吳先生,你看,你有多動症吧?怎麼說不摁偏要摁呢?嗯,我看你還有強迫症,需要找個心理醫生。還是說,你的本意就是想要成為最終的買受人的,隻是嘴上不好意思承認呢?敞開你的心說說吧,讓大家開心一下。”
吳猛真想衝上去撕爛於果的嘴巴。過去他雖然不至於殺人不犯法,可多少個不開眼的家夥在各種場合得罪了他,他就毫不客氣把這些孫子打成重傷,到時候執法部門全向著自己,而那些家夥隻要不死,醫院也不敢待久了,這就是權勢的威力。
但雖然吳猛一米八五,個子和體重都占優勢,卻也深知自己絕不是於果的對手,暴力不成,玩腦子,更是被於果像耍猴一樣耍得團團轉,這種屈辱感,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
於是,吳猛不斷地深呼吸,提醒自己:“你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跟這麼一個盲流子慪氣?千萬別中了他下三濫的詭計,你完全可以好好調整情緒,自己把握自己的精神世界,讓任何外界的不良因素都無法侵入進來!
“對!我才是最強的!這個畜生想要誘惑我,我不看他的眼睛就是!等到這件事之後,老子他媽的要從海外找個真正的職業殺手來,一槍崩了你!你他媽的,再厲害,還能比槍更厲害?”
關於仲氏家族幾次三番地請殺手殺於果,當然也是帶槍的,這些事非常隱秘,連公安局也不知道,因此隻靠酒桌上詢問他人,或者簡單地調查,絕對不會知道這些。所以,吳猛認為於果再強,也不可能對抗帶槍的殺手,這是毫無疑問的,便存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吳猛花了足足四十多秒才完全鎮定下來,隨後盡量擠出笑臉來,盡管難看極了,卻怎麼也比繼續癲狂下去強。
於果用平淡的語氣戲謔道:“怎麼?吳先生,你便秘了?”
吳猛咬碎鋼牙:“於果,我的確按了,可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你有本事再讓我叫價啊!”他見於果朝自己看過來,一陣心慌,立馬將眼睛瞥到一旁,偏偏不跟於果相接觸,心裏還暗暗得意:“你這下可沒招了吧?我就是不舉牌,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於果心裏樂了:“吳猛,你雖然人格很差勁,可你無論意誌力還是自信心,都比一般人強得多。現在我又發現,你的觀察力也絕非一般。你性情暴躁是因為你的出身不容許有人對你有絲毫的忤逆,而並不意味著凶暴悍然就等同於沒腦子。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意識到自己的出醜和無法彌補的錯誤,很有可能是我的催眠術造成的,你也算是個人才了。就衝著你這份觀察力,我隻用你在財富上的損失好好懲罰你也就是了,這也算是一種側麵的欣賞吧。
“可惜的是,我現在的催眠術,可不一定非要長時間盯著目標的眼睛,才能催眠了。你比較倒黴,在以前沒有成為我的敵人,也許那時候,你還能像仲氏家族那樣,還可以苟延殘喘地勉力支撐幾個月。
“但偏偏你在我升級為C級玩家和三階異人的時候,才突然出現跟我作對,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我先勾起你的怒火,然後操控你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在他人看來,也就順理成章了。而且,讓你嗓門越大,吸引的目光越多,你出醜的效果,也就越好。”
於是,於果幹脆從身上摸出一袋麻辣花生豆來,拆開封便咀嚼起來,說:“吳先生,你這麼大喊大叫,口幹舌燥,需要多喝水。我呢,被你震得耳朵疼,消耗了能量,有點兒餓了,所以我得吃點兒。你也來點兒嗎?”
吳猛陰鷙地說:“我不想跟你多說話,咱們沒什麼好說的。”心想:“我不看你,也不和你說話,而且我們之間還隔著一個童雅詩,我看你怎麼催眠我!跟我玩兒陰的?我要你百倍償還對我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