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確不服,雖說厲衝宵的確比自己要厲害,是相對資深的黃金級殺手,而有獨門絕技超強軍用鋼絲線作為武器,平時藏在手裏的手表中,一旦使用,可以殺人於無形。
可他也不覺得厲衝宵強過自己太多,自己這次雖然也略微大意了,可都氏兄弟不是一般的白銀級殺手,是原本覺醒會內少有的配合默契的殺手組合,後期的張一張二,真田兄弟等等,都是都氏兄弟的後輩。他也不認為厲衝宵能夠輕鬆殺掉都氏兄弟而不受傷。
厲衝宵說:“我首先是為了組織,一定把事辦好了,不留後患,其次再說是為了幫你。你應該很清楚,你受了傷,不那麼容易跑,萬一警察來了,你不甘就範,越鬧越大,那對組織就越發不利。”聲音聽起來,就像老烏鴉在刮刮亂叫,難聽而又充滿戾氣。
曲名揚明知道厲衝宵說得是事實,但還是很受不了他居高臨下的態度。不過,盡管他們作為黃金級殺手,而且是黃金級裏數得過來的華人,傲氣十足,但這種傲氣,在完成任務保持冷靜的特訓要求前,都是浮雲,他們必須時刻保證能夠淡定,維持縝密的思維。
因此,曲名揚也沒慪氣,他分得清孰輕孰重,於是快速跑到外麵一瞧,見都老大已經死了,手槍和飛刀也都被收拾幹淨。
一邊說著,厲衝宵從身上摸出一個小藥瓶來,在都老大、都老二和譚楞子的身體、譚楞子的腦袋上都灑了一些,旋即倒上水,緊接著屍體和腦袋的皮肉居然開始嗤嗤作響,發出了大量的詭譎氣息,但這絕不是屍臭,而是類似化學藥品的刺鼻性氣味,完全掩蓋了屍體的血腥味。
接著,三個人的屍首開始腐爛,還冒著可怖的白煙,就像剛剛放過的鞭炮一樣,但在這白煙的籠罩下,三具屍體展示出眼睛可以看清楚的明顯腐蝕過程,用不著一兩分鍾,連肉體帶衣服也全都被溶解了。
這簡直是《鹿鼎記》裏韋小寶所使用的的歐陽鋒傳下的神奇溶解毒藥,可這偏偏不是武俠,而是殘酷的現實。在現實中親眼見到這種東西,足夠動人心魄,令人膽寒。
哪怕曲名揚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可怕的藥品,再看到也不由得膽寒。這是由本組織最上層的某位重要領導製造的,此人算是組織裏的醫學鼻祖,大醫生隻不過是該領導的得意門生之一罷了。
雖說曲名揚從未見過高層領導,但他也不認為這是傳說。他的老師算高層中的閑職,但傳給自己的氣功,也足夠他受用一生了。
厲衝宵將都氏兄弟的刀槍全部收好,再將都氏兄弟放在屋內的東西全部裝回他們的行李箱,旋即帶出來拖走,旋即沉聲說:“咱們快走,外麵有人接應。”
兩人幾個起落就衝上了房梁,然後矮著身子,在上麵疾走如飛,動如脫兔,即便拿著滿滿的一個大號行李箱,也絲毫沒有遲滯,比一般的體育生跑得更加快捷,更別說這還是在並不寬敞的屋頂上。這種身手,即便是當初的關鳳凰看到,也會自歎不如的。
走到外麵的農貿市場後,兩個人立馬分開走,他們的穿著打扮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甚至還有點兒土,但這不妨礙他們可以隨時要那些最有品味的權貴們的命。
出去之後,兩個人分別打了一輛出租車,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一樣的,是這次海東省行動組的大本營。在那裏,聚集了覺醒會在東半球的大部分人才,盡管覺醒會的主要勢力是在歐美澳三洲,可在東亞,他們的實力也絕不容小覷。
吳猛這幾天的心髒狂跳得十分厲害,真是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之前對於果的痛恨,已經讓他徹夜難眠,輾轉反側了,本以為請了殺手之後,會好受一些,但事實是他感覺自己的世界更要崩潰了。
盡管在他看來,於果武功再怎麼高,也不過是和平年代人類社會裏的溫室花朵,絕對不可能是來往於全球各個地下世界,殺人無數的都氏兄弟的對手,可是,他總是隱隱有一種感覺,構想出這樣一幅場景:都氏兄弟被殺,於果身受重傷,但卻紅著眼睛,朝著自己的家走過來……
原來他在心底是如此害怕於果!就算不願意承認,可夜深人靜時,自己的心卻騙不了自己。雖說於果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住址,但也很難說,這家夥不是最擅長找人或者找物件嗎?這樣的破案大拿,找到自己是很有可能的!
他的父親吳建業聽鄒秘書說,他連續兩天都老老實實地在家,還非常高興,給他專門打了電話,可憐天下父母心!
原本,吳猛並不滿足於這些,可現在,他自以為可以永遠不變的心理又產生了一丁點兒小小的變化,他已經不把殺死於果這件事當做必須要完成的任務了,他隻希望一切都早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