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範韻琳還是無動於衷,她繼續往前走,慢走幾步,接著又快走幾步,這種步伐有些奇特,不知道到底是在追趕,還是在躲避,還是在等待。
但於果由此可以確定,這不是範韻琳,不然是一定會被這兩個名字所觸動的,因為這是她心底最大的痛。
於果在心裏激烈地琢磨:“那這女人為什麼裝成了範韻琳?不……也許隻是身形相仿,都是比較健美結實,而且發型相似,隻是從背後看像是範韻琳罷了……不對!那為什麼衣服也很像?就像範韻琳換下拍賣會的裙子後換的便裝,真的很像……!
“這總不能是巧合吧?……不過,天底相似的人很多,十四億人口,找到兩個外貌相似,又沒有血緣關係,穿著打扮又相似的人,這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很多外貌相似的人,愛好也往往很相似,造物主在造萬物時,總是有規律可循的……”
他又猛然想到自己在剛剛看到範韻琳那一刹那,的確看到了她的臉!那的確是範韻琳!除非是孿生兄妹,不然很難達到這樣的巧合。他深知,在自己身邊,如果突然發生了巧合,那很有可能就是一場深不見底的陰謀。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這是人皮麵具,第二,是賈千麵易容成了範韻琳。無論是哪種可能,對方都知道自己和範韻琳在拍賣會上見過麵,並且看上去十分融洽,這對範韻琳的人身安全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於果本來可以有多種方法看清楚這人到底是不是範韻琳,比如以無視狀態高速接近,再或者幹脆易容成另一個人,故意和她搭訕。
可他天性審慎嚴謹,也考慮到一種最可怕的可能:“假如這個範韻琳是賈千麵易容的,那我接近他的時候,彼此的真氣很難不暴露給對方。我比賈千麵高兩階,論戰鬥力,無論如何他也絕占不到半分便宜,我甚至可以比較容易地殺死他。
“可是,如果真是他裝的,那他到底有什麼陰謀,這就不好說了。要是我和他再次撕破臉皮,我將他打敗甚至打死,也無助於我弄明白他到底為什麼要易容成範韻琳。我雖然饒過賈千麵的命,但他未必真感激我,說不定對我懷恨在心。
“所以,我現在根本弄不清他究竟是要找個機會,等我麻痹大意時幹掉我,還是想要引導我去某個地方,對我進行某種提示。更或者,他還有別的什麼陰謀,也未可知……難道……難道麻本亮其實並沒有殺人,麻本亮也就是梁奔,其實是賈千麵扮的?”
於果猛然想到這個可能性,頓時感到遍體生寒,毛骨悚然。
說比武搏鬥,他絲毫不懼賈千麵。毫無疑問,賈千麵隻是一階異人,超能力隻有易容,而於果是三階異人,有虛擬世界唯一的係統,內力更強,使用真氣也更嫻熟,更掌握著催眠、無視和易容三大超能力,要是正麵對壘,他對賈千麵基本上是碾壓性地狂虐。
說到頭腦聰慧,他卻認為自己也隻是和賈千麵平分秋色了,絕不輸給賈千麵,但也沒有勝過多少。隻不過因為自己掌握的超能力多,更有係統相助,因此總占上風,他確實認為,賈千麵的確聰明絕頂,也陰險絕頂。
他想:“那麼,如果真是賈千麵裝成了麻本亮,到海東省的省城策州和沿海城市膠東連續作案,為的是什麼?殺了好幾個無辜的人,最終就是為了吸引我前往?當然,他幹得出這種事。
“這老東西本事不大,可從來視人命如草芥,為達目的,一向不擇手段,毫無底線,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稱霸膠東三十年。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的確會比我還要早地認識範韻琳,畢竟省城的鐵三角案件早於膠東的同類案件。
“他知道我會去調查他,因此利用了我的慣性思維,隻要讓我推測到他使用的是人皮麵具,那麼,我就會先入為主地認為,梁奔也就是麻本亮,不可能是他賈千麵,因為賈千麵是我認識的唯一可以易容的異人,他哪裏需要用人皮麵具呢?
“那麼,他把我引到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隻是想讓我見證覺醒會和黑鐵社爭奪勝南牧業的所謂的‘第三個樣本’?他如果想要得到這東西,又何必讓我知道呢?我知道了以後,如果去阻止他,跟他搶奪樣本,他豈不是自找麻煩?”
於果見範韻琳越去越遠,頓時下定了決心,想:“這些等到有空的時候再思索,我現在必須看清她的樣子,不然容易走偏方向,以後每一步都越走越偏,正好會中了對方的詭計。想要看清她的樣子,又不被他近距離發現真氣,現在看來,也隻有一種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