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6 你沒感冒吧?(2 / 2)

冷藏車司機接過煙,又驚又喜,忙不迭上了車,開始發動。

途樂繞了一個圈子,從另一條路快速駛過,而其他四輛跟著冷藏車一起下高速的車,也非常巧合地在此彙合了。

為首的是一輛別克GL8,自它開始,包括途樂在內的四輛車全都跟在後麵,形成一字排列。而途樂在最中間,前後四輛車仿佛對它形成拱衛之勢。

GL8是圓珠筆在開車,卷心菜是副駕駛,後排很寬大,張一、張二把麻本亮夾在中間。麻本亮嘴唇絳紫,瑟瑟發抖,就像害了一場大病,不斷地打噴嚏,全身蜷縮成一團,仿佛被囚禁在冰窟裏。

張二淡淡地說:“麻主任,事情做了也就做了,沒必要嚇成這樣吧?”

張一笑道:“那不是嚇的,麻主任大概是不穿棉襖在樣本冷處理室裏呆的時間長了,感冒了,這也是為了咱們的大事犧牲了他自己的健康,值得尊敬和佩服。來,麻主任,我這裏有個醫藥箱,裏麵有感冒藥,你是生物學和醫學專家,自己看看哪個藥最適合你吧。”

麻本亮也沒有辯解,顫顫巍巍地打開箱子,裏麵果然十分齊全,看得出覺醒會的行動組有多麼縝密細致。他從裏麵拿起一瓶頭孢,就著水吞了兩粒。

張二問卷心菜:“卷心菜,你沒感冒吧?”

張氏兄弟一向說話沒頭沒尾,莫名其妙,這也是一種當領導的智慧,卷心菜實在猜不出他下一句要說什麼,便老實回答:“沒感冒……”

張二說:“那你就把外套脫了,給麻主任穿著,看他凍的。你是年輕人,火力旺盛,車裏也有空調,不差這一件外套。”

卷心菜當然不敢不遵,便照做了。

張二接過外套,給麻本亮披上,麻本亮也是來者不拒,裹著外套繼續發抖。

張二哈哈一笑:“你到底是感冒了,還是被第三個樣本給嚇著了?”但他話鋒一轉,卻問卷心菜:“我說,你和洋蔥天天在一塊兒,你當時說他行蹤詭秘,我們都沒當個事兒,沒想到他還真跑了,烤魚片和酒心糖兩個人都沒看住他,真厲害。還是應該聽你的啊!”

卷心菜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心誇獎,隻能小心翼翼地說:“我隻是覺得他行蹤可疑,但要說他到底是不是百分百是黑鐵社的,我也不敢保證。可他突然跑了,我確實沒想到。”

張一說:“這就是我們提前行動的原因,沒辦法,我們隻能假設他就是黑鐵社的,拚死跑出去通風報信了。萬一被黑鐵社察覺了,來搶奪我們的勝利果實,那就不妙了。”

張二懶洋洋地看著卷心菜的後腦勺,對著前排後視鏡和卷心菜的眼睛對視,說:“說起來,他到底是怎麼逃出烤魚片和酒心糖兩個人的看護的?按說,這兩個人的身手,都比洋蔥強一些啊。卷心菜,你怎麼看?”

卷心菜心頭一震:“我他媽能怎麼看?我還能告訴你實話嗎?實話是,我很討厭你們兄弟倆,而且我才是黑鐵社的!我真操了你倆的祖先綠鰭馬麵魨了!”

可是,他嘴上隻能說:“這個……我感覺,他身手既然不行,卻還能逃走,說明很聰明,頭腦靈活,估計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了吧?”

張一卻說:“那也未必,還有另一種可能。比如,他還有個同夥,分工協作,這兩個人裝作互相揭發,顯得最起碼其中一個人肯定是忠誠於覺醒會的。卷心菜,你說,會不會是你協助了洋蔥逃走了呢?”

車內靜悄悄的,可這話無異於晴天霹靂,在這一刹那將外麵的黑夜也照亮了。

卷心菜感到腦袋嗡嗡作響,他真沒有時間去不斷用各種肮髒詞彙問候張一張二的全家,隻能盡快思考如何回答才能讓他倆滿意,結結巴巴地說:“大哥,二哥,你們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我現在被你們嚇著了,真不知道你們是開玩笑還是真這麼認為……”

張一和張二都看著他,張一笑道:“你就說,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卷心菜忙不迭地喊冤:“當然不是啊!我當時不是還在您店裏,在您二位的眼皮子底下嗎?我怎麼能去協助跟我隔著一條走廊的洋蔥逃走呢?”

張二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抖得像一隻大簸箕一般的麻本亮,說:“卷心菜,你當時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你完全可以頭一天晚上在一樓的公共衛生間裏做手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