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倏然傳來兩聲響,颼颼地穿透空氣,比下水道的潮氣更加陰冷邪惡。卷心菜大叫不妙,接著腹部一陣劇痛,也幸虧是他用皮筋糖的屍身蓋住了身後的屁股,整個人掩藏在圓珠筆和皮筋糖的屍身包裹中,這才幸免於難。
白氏兄弟果然聰明過人,見此情景,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白月明一邊用腳尖踢踏,讓四名白銀級殺手保護好那封閉培養槽,一邊伸出手來,在弟弟的手掌上寫字,這也是覺醒會教給殺手們在惡劣情況下近距離互相通信的絕招。
他寫得很簡略,但表達的內容卻很豐富:“這是某種特殊的針,應該是跟古代殺手裝在笛子或者簫管裏的‘吹針’差不多原理,隻是用更厲害的機械發射出來。外表塗抹了一層很特殊的顏料,在黑暗中能發出光亮。
“他們有能看到這種光亮的特殊裝置,應該是某種夜視眼鏡,可以看著這吹針在黑暗裏的光作為指示,朝我們精準射擊。而且不止是同一個方向,這說明他們人人都有這種夜視裝備和射針裝備。
“咱們分散開來是對的,隻要不集中,那麼敵人就不可能精準射擊我們。換句話說,他們先射擊我們中的一兩個人,隻是為了確定我們集體的方位,隨後再守株待兔,或者一網打盡。你立即把這個消息傳遞下去。”
白風清雖然覺得哥哥說得有道理,卻還是將自己的疑問寫在哥哥的手掌上:“他們的夜視裝備一旦有熱量感應怎麼辦?我們無論如何也都逃不出他們的眼睛,在黑暗中成了瞎子,也成了他們的靶子。”
白月明回複道:“他們如果真有熱量感應的功能,就不會依靠針來辨別方位,早就把我們都收拾了。當然,他們不是沒有研發這種裝備的科技水平,更不是沒有錢購買帶熱量感應的夜視裝備,而是事出倉促。
“現在的紅外夜視儀主要是用來裝備部隊的,如果拿進來,安檢肯定通不過,東亞大陸是很忌諱這些的,我們不可能像在世界其他地區那樣,任意使用組織研發的最先進的裝備。黑鐵社的能量不會比咱們覺醒會高,我們帶不進來,他們也肯定帶不進來。
“隻是,我沒想到他們還有這一招,買普通真人遊戲用的夜視眼鏡,然後通過看發射針的夜晚顏色來確定我們的方位,安檢人員看了這些非軍用的東西,會認定是小兒科的玩意,自然就放他們通行了。真高明啊!我真是小看他們了。”
白風清對哥哥十分佩服,覺得關鍵時刻還是哥哥高明,便回複:“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算我們人數多,現在也處在絕對劣勢了!”
白月明回答:“他們是早有預謀,有備而來,估計也能隨時潛水,甚至腳底下的鞋子也用了隔音的材料,不然我們也不至於聽不到他們腳底的響聲。這些就代表了他們組織的高水平,隻是這些並沒有明顯的殺傷力,因此被安檢通過也不難。
“你別擔心,那種夜視係統,應該是一種非常簡易的真人娛樂設備。這種設備我以前也見過,戴上之後,隻能說是比咱們伸手不見五指兩眼一抹黑要強,但絕不可能跟白天一樣自如。
“我們大家裏麵的衣服都是黑色緊身,隻要把外套脫掉,動作再快一些,那他們就不會那麼容易捕捉到我們的行蹤。你立即把這些傳下去,尤其是告訴大家,脫掉外套!裏麵的黑衣服,會大大降低他們這套夜視係統的辨別效果!”
很快,六個白銀級殺手也都在手掌中被傳遞了信息,一時間也頗為震驚,可他們也很快將信息傳遞下去。
大家都悄悄地將衣服脫了下來,卷心菜也照做了,隻不過他脫衣服很困難。
就在此刻,張一突然又驚又怒,叫道:“這……這麻本亮不見了!”
而此時此刻,遠處有人喊道:“覺醒會的兄弟們,你們該覺醒了!別再為你們那個邪惡組織賣命了!”
其實,他這話隻說了“覺醒會”這三字時,子彈和飛刀就像是傾倒垃圾的環衛車一樣暴風驟雨地砸了過去,火光四射,映得石壁昏黃發亮。
很顯然,這說明了三個問題:第一,對方先藏在絕對安全的石壁後,才大聲喊話的,這說明對方對自己的大致位置還算清楚。
第二,苦於己方已經將衣服全部換成黑色,並且分散開來,對方就沒轍了,說明對方的夜視係統還真不是專業的軍方科技,真如白月明所說,玩具罷了。也正因為如此,對方不敢貿然行動,因此思前想後,倒不如開口喊話,做做思想工作。
第三,對方的確是黑鐵社的人,隻有黑鐵社才喜歡用這種策反的口吻,他們總是自認為是革命和正義的一方,而認為覺醒會是即將倒閉的腐朽帝國。他們既然開口了,肯定手裏有牌,不然,任何沒有說服力的思想工作,都是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