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焦急地說:“不是,大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現在說的是一群窮凶極惡的盜獵者,他們是四個人,個個有真槍和刀,你的槍……你的槍不專業啊!隻是對付動物的,不是對付人的!咱們兩個人完全沒有用,對抗不了他們,必須報警,讓專業人士來抓賊!”
管理員嗬嗬兩聲,說:“我了個操的,你還命令我了?前一分鍾你都求我救救你了,現在還命令我?那行,你牛逼,你自己去。”
焦芳通過聊天,對這個管理員的素質已經差不多有所了解了,知道他還真有可能這麼幹,便抓住車門把手,哀求道:“比……別這樣,我跟您說大哥,我家是做生意的,不算大,可幾千萬總有,你報警救了我們的話,我們每人家裏給你十萬是不開玩笑的!”
管理員掰著指頭緩慢地算道:“嗯……不錯啊,真是不錯。每人十萬,六個人就是六十萬,我還真是發財了。在咱們臨南市這個三線普通城市來說,六十萬在市中心買一個八九十平方的房子,我早點兒有這個錢,也不至於連老婆都沒有了,現在不是說,結婚都要有房子嗎?”
焦芳覺得十萬火急,不想跟他扯東扯西,但也不敢得罪他,隻得陪笑道:“是,您看怎麼樣?”
管理員長舒了一口氣,說:“嗯,行,那你可別騙我,現在也沒有個合同能證明……”
焦芳打斷說:“沒關係,我現在就給你打欠條!”
管理員說:“行,上車寫吧。”拉開了車門。焦芳上了車,惴惴不安地坐到副駕駛上,局促地看著管理員,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心有餘悸。
管理員找了紙和筆,又找到一瓶酒,隻是把酒遞給焦芳,漫不經心地說:“呐,給你喝口酒,暖暖身子,再說,你受了傷,也該喝點兒酒緩解一下疼痛。”
焦芳無奈之下接過酒,可她陡然長了個心眼,也同時發現管理員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頓時生恐這管理員要對自己圖謀不軌,要知道,自己是典型的白富美,而這管理員已經說了,連老婆都沒娶上,那自己很有可能是送羊入虎口。
最起碼,那些盜獵者有可能殺死自己,但卻未必會強暴自己,他們更看重錢。而且,那些盜獵者說了,隻要乖乖配合,都不會死……她想到這裏,突然覺得,要是自己留在盜獵者那裏,也許反而會好一些。
於是,焦芳沉默幾秒,說:“酒就不用了,我寫個條吧。”她有些後悔上這車了,眼睛的餘光四下亂瞄,隻希望能看到有什麼有用的、隨時可以拿來當武器的東西。
管理員說:“嗬嗬,喝兩口吧,這酒度數低,夜晚這麼冷,喝兩口真的很有禦寒的效果。”
焦芳卻凝視管理員,一字一頓地說:“我寫個憑證就好。請給我筆,給我紙。”
這一刻,整個車內都過於安靜了,沒什麼尷尬,卻產生了一股隱隱不安的可怕氣氛。
管理員打了個哈哈,打破了沉寂,說:“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行,你下去吧,再也別央求我,拜拜。滾!”
跟之前完全相反,焦芳此刻反而很慶幸對方會允許自己下車,同時也覺得,對方也許沒那麼壞,不然也不會讓自己下去,便盡快不再猶豫,一把拉開車門。
也就在她回頭的一瞬間,突然頭部受到了重擊,劇痛無比,旋即不省人事。
等到焦芳醒來後,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綁在副駕駛座位上,甚至嘴巴裏還含著一隻臭襪子,臭氣熏天,簡直要昏死過去。她以為自己遭到了強暴,可惜她連最基本的掙脫開手臂檢查身體都做不到,但看到自己的衣服都還是原樣,心裏鎮定了一些。
這一鎮定,反而當即絕望地淌下了眼淚,嘴裏發不出聲音,隻能嗚嗚地含糊不清地哭。
管理員一邊開著車,一邊抽著煙,若無其事地說:“醒啦,妹子?你看,你這真是屬於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本來給你喝一口酒,你給個麵子喝了唄,怎麼說,你也是有求於我的,你得搞清楚狀況再裝逼,是不是?換成長得醜的,老子還不肯浪費這酒呢!
“可你他媽的就是欠抽,非要駁我的麵子,那我就得好好教育你做人,你爸媽也會感謝我的,讓你知道,這世道就是這樣,跟動物世界一樣,都是弱肉強食。現在,老老實實地聽話,配合我的話,我也不傷害你。不然,說真的,在這樣的動物區,我有一萬種方法整死你!”
焦芳淚花四濺,萬念俱灰,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