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沉默不語,浩哥又催道:“我說,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策劃和考慮了,我當你明確答應了,咱們才幹這一票。可你現在還要考慮的話,那我可就一分錢沒得給你了。”
老杜長舒了一口氣:“行,我答應。這就去找你,你們在哪兒?”
浩哥說:“我們在猛獸區的另一邊。猛獸區是這個自然保護區的中心,繞個圈子就能回來了,咱們離得很近。我們在這裏等你的車。看好那個小姑娘,別讓她跑了。對了,你一定要告訴她,老實聽話,保證不死,不老實,必死無疑。大家都求財,別逼我。”
老杜笑道:“一早就開啟免提,她早聽見了。我看她挺相信你的,應該不會跑了吧。”
焦芳哪敢反抗?隻能不斷地點頭答應。
關掉電話,車子加速向前走,可就在此刻,車子陡然又一個急刹車。
於果站在車前,一言不發,冷臉看著這輛車。
老杜大怒,放下窗戶吼道:“操!怎麼又一個?今晚有多少人過來練膽兒的?”旋即問焦芳:“這小子是誰?也是你們那一幫裏的?”
焦芳看著於果,疑惑地搖搖頭,但她剛剛答應了不跑,也能計算出說話不算話的成本,眼前這個年輕人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樣子,要是突然大聲喊救命,不但無濟於事,這個年輕人也一樣會被老杜殺害的。
光看身板,這個年輕人就不是老杜的對手,更何況,老杜有電擊槍和麻醉槍,一把匕首,天知道還有什麼別的武器,再加上這輛跟坦克一樣的機械猛獸,差距太大了。
於果緩緩地走到窗前,老杜陡然有一種《侏羅紀公園》裏霸王龍緩緩低下頭顱靠近車子一樣的感覺,心跳激烈加速:“我操,這小子……這小子難道是警察?”他也進過監獄,看見警察就有種本能地發毛,因此在他眼裏,最可怕的也就莫過於警察了。
老杜突然想要升起車窗,因為這種威懾感實在是難以形容地可怖。
於果湊近後,說:“管理員?我去過你的值班室找人。按理說,你們應該是兩個人值班,第二個人呢?”
老杜本來是桀驁不馴的,但他不知為什麼,不敢說話太放肆,可還是很囂張地反問:“我有必要向你報備嗎?你是我的領導?嗬嗬,就算是我的領導,我也不一定鳥他。”不過,他卻不敢說一句慣常使用的髒話。
於果卻並不介意,他對於這類家夥絲毫不願意耽誤自己的時間,隻要繼續說自己的就好:“第二個人不像是擅離職守的樣子,更不像是臨時請假,因為我看到他的包還放在桌上,電腦還開著,不可能就這麼走了。好了,不說他了,我既然找到了巡邏車,就有件事要告訴你。”
老杜心裏琢磨著:“這小子之所以給我這麼大的壓迫感,但又沒有幾兩肉,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練過武,武功說不定還不差,聽說練武的眼睛有精光,看樣子是真的……嗯,可別栽在他手裏,我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想到這裏,他悄悄摸到了一個小小的電擊器,因為那個大型電擊槍能把大象幹倒,對付人的話恐怕會要命,再說,大型電擊槍也會被發現的。老杜將電擊器藏在身後,緩緩推開車門,說:“你說吧,不過得快點兒,我還得到處巡邏呢。”
焦芳猛然看到他做這件事,嚇得眼睛陡然瞪大了,盡管不到一秒內就恢複正常,可是這個細節絕對逃不出於果的眼睛。
於果看了一眼焦芳,問:“管理員,這是你的女兒還是妹妹?”
老杜哈哈一笑:“我有那麼老嗎?不過,不是女兒也不是妹妹,是外甥女。你看我們倆是不是長得很像?我這麼帥,她也漂亮,我們整個一家基因都好!”
焦芳欲哭無淚,隻能擠出一副很難看的笑臉,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
剛一下車,老杜就故作驚訝地問:“你還有同伴?怎麼站那麼遠?叫他也過來唄!”
於果一愣,回頭去看。其實無論智商還是體力的對比,老杜跟於果相比都是蟲豸的水準,因此,於果幹脆陪他玩下去,因為於果並不清楚這個管理員到底黑到什麼地步,會不會是覺醒會或者黑鐵社的人,便打算一試深淺。
也就在此刻,老杜手裏的電擊器倏然送到於果的腹部,頓時藍色的電光四濺,在黑暗的夜空裏明顯地發出慘淡的輝煌。他這也算是留了一手,沒有直接送到於果的胸口,怕突然將其心跳弄停,萬一殺了人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