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本亮真的傻眼了,他還真沒想到這個,但以董事長蘇成功看似粗鄙的隱藏式狡獪特征來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存在。
小初一字一頓地反問:“什麼都沒得到,竹籃打水一場空,卻被抓起來關最少十年,你覺得虧不虧?你寒窗苦讀這麼多年,就為了這麼一個結果?我真替你不值。”
麻本亮這下是徹底慫了,有氣無力地重新癱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哀歎道:“難道……就必須這樣?小初,我真高興,今天是你來了,而不是其他人。其他人,肯定不會對我這樣,我平時還那麼不留情麵地批評你,現在想想……”
小初擺擺手:“這都不要緊。搞科研本來就需要用嚴謹的態度去對待,你對我的批評主要是在工作方麵,從來沒有泄過私憤,我從來就沒不服過。”
於果靜靜地看在眼裏,心想:“無論他是不是賈千麵,他的成熟都遠遠超過了他現在的年齡。尤其是在說話方麵,對麻本亮而言,已經無懈可擊,完全占據上風了。”
麻本亮做了幾個深呼吸,轉臉問:“小初,你想要什麼?……不,我這麼說很不禮貌,換一種說法吧。你這麼做隻是不想讓我為難,我卻有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反而讓你為難了。我能為你做點兒什麼?從經濟上?也隻有物質能表達我的感激了。”
小初比較平靜地說:“我說不要錢,那是假的。但是,這事兒萬一出了,就在風口浪尖上,人人自危,在這麼個時間段,我的賬戶裏要是多了你一筆錢,那不就完蛋了?再說,麻主任,你現在還沒穩定,等你穩定了,那我說不定還要投奔你呢。
“你說我是放長線釣大魚也好,說我也在為自己找退路也好。總之,我覺得我即將做的事,怎麼也得值個一百萬,不然,真的很沒必要做。你每個月五萬元的薪水,到年底還有三十多萬的獎金和分紅,加起來也有一百萬了。這隻是你一年的收入罷了,你自己決定吧。”
其實,關於這樣本的研究,總共也就是一年多而已,之前麻本亮年收入全算上也就是三四十萬,所謂的百萬年薪的噱頭,是從去年開始的,並不是年年都如此。
可即便是這樣,麻本亮哪能說不願意?他原本打算的是給小初三十萬就行,可沒想到這小子獅子大開口,居然張嘴就是一百萬。雖說心疼,可也沒辦法了,隻要自己有樣本和這身過硬的技術,那錢永遠可以再掙。
而且小初要這麼多,反而令他感到安心,因為無利不起早,人家不可能專門為自己做義務勞動,假設無欲無求,卻願意為自己出謀劃策到了這個地步,那才惹人懷疑呢,反而會令自己害怕。
麻本亮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知道時間不多了,便盡量顯得不太著急,沉聲說:“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說過,這錢不能馬上給你,否則咱倆都等於自己把證據暴露,有百害而無一利。
“你相信我的話,一年之後,我把錢給你,到時候你提供個安全賬戶也好,我們直接見麵也好,我決不食言。再說,你也不必擔心,隻要我一年之後還不給錢,你大可以去告我,雖然有可能把你也給捎帶上敲詐勒索,可終究是我更吃虧。”
小初遲疑幾秒後,說:“好,我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不然我剛才就不會和你說到現在。麻主任,請。”
麻本亮和小初一前一後,走到走廊盡頭的那個特殊的厚厚大鐵門前,兩人都掏出了卡。於果心想,等待會兒趁機走在他倆之間,隻要有一個人進入,自己就跟著進,以自己的速度,完全沒有問題。
可誰想到麻本亮打卡的一瞬間,權限電腦說道:“感應到走廊裏有兩張卡在靠近,因此兩個人都可以進入,科研所主任麻本亮先生進入,第一個人。”
於果大吃一驚,本想要倏然潛身而入,卻及時刹住了車,萬一權限電腦發出警報,說有三個人,麻本亮和小初必然會驚異萬分的,因為他倆隻有兩個人,於果是隱身的無視狀態,他倆是看不到的。
這豈不是改變了曆史?
因此,於果停頓了一下,也明白了為什麼麻本亮和小初是一前一後,盡管那大鐵門足夠兩個人並排進入,可顯然,電腦是一個人一個人按次序識別。
麻本亮進入後,小初也用卡打了一下,權限電腦說道:“科研所工作人員,工程師初科學先生進入,第二個人。”
這的確是出乎於果的意料之外,看來,自己真是不能進入了,隻能在這裏等待。
這是無法補救和修改的,除非自己偷了科研所某個員工的卡,才能一同進來,但用不著等那個員工及時發現並報警,單就是權限電腦說“第三個人”,那就直接暴露了,而且還改變了曆史!
於果時刻警醒自己:一旦改變曆史,如果不及時補救,甚至會影響自己這個玩家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