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猛不斷地擺手:“不是,爸,到底……不是,你聽我先說完!我昨晚一直都在家裏,我最近情緒很差,整天在家待著,雖然沒人能證明,可……可我真的在家啊!”
吳建業陰冷地說:“那這麼說,你是想說,你有夢遊症而不自知?我從小看你長大,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高端的病?”
吳猛徹底懵逼了,瞪圓了眼睛,他經常自命不凡,覺得自己內外兼修,算是很聰明的人,盡管這也是事實,可他關於這件事還真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一點點頭緒了。
湯德成繼續說:“大少爺。那段視頻正好是拍賣行夜裏大約兩點來鍾左右拍攝的,有個一身黑衣,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偷偷潛入拍賣行。你也知道,現實不是特工電影,沒有那麼多耀眼的高科技,基本上就是警報器。
“那人一進去別的什麼奇珍異寶也沒管,專門就衝著那機關盒去了,用一種很精巧的器械將玻璃盒撬開,並沒有觸發警報。因為那東西本來就真不值錢,五千萬是於果故意陷害你,所以吳叔出馬,事情解決之後,拍賣行也沒有奢望再找個機會賣大價錢,也就放在了角落裏。”
吳猛聽到這裏,腦子一片混亂:“什麼?那個什麼神秘組織不是要我把裝備穿上然後去親自盜竊麼?為啥先動手了?還是有別人,比如是他們的競爭對手幹的?難道那機關盒真的這麼值錢,五千萬都算是抄底吸籌了?”
正在胡思亂想,湯德成接著說:“隨後,那人就欣喜若狂地拿起機關盒,摩挲了老半天。估計也就是因為這時候大意了,一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站起來時觸動了警報,一下子又把麵罩拉掉了,露出了……大少爺,露出了你的這張臉。”
吳建業凶狠之極地盯著自己兒子的麵孔。
吳猛聽到這裏才驚愕萬分,盡管到這個時候他也真的恍然大悟,明白了父親為什麼會這麼惱怒,可是自己真的沒離開屋子啊!他確實沒有夢遊症這類毛病,否則為什麼他在國外有那麼多臨時女友,沒有一個人提起過這件事?
不但如此,吳猛千真萬確地確定自己昨晚真的在家庭影院裏放著電影就睡過去了,迷迷糊糊地醒來再睡去,一連反複幾次,完全沒有真正好好休息過,連房門都沒開過,別說房門,他甚至沒有進廚房,廁所也就去了一次!
想到這裏,吳猛反而鎮定起來,他由於之前經曆的詭異事情太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實在分析不出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畫麵裏,更清楚要是一臉慌張冤枉地解釋,反而不會令父親相信。
於是,吳猛深深吸了一口氣,坦然說:“爸爸,兩位大哥,假如你們覺得我人格,我的尊嚴還有點兒用,那我就用我的人格和尊嚴發誓,如果我撒謊,那就讓我被挫骨揚灰,什麼也不留下!我真的沒去!
“我昨晚一直在家裏!爸爸,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我怎麼可能鋌而走險做那種事?你都為我擺平了,我再這麼做,畫蛇添足,有半點兒好處嗎?我膽子是不小,喜歡惹禍,但你認為我會做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嗎?這不可能!”
吳建業見兒子說得很鄭重,不像是一味地掩蓋,而且底氣十足,充滿了冤屈的口氣,也覺得不對頭,但他不想就這麼輕易驅散怒意,隻是半信半疑,繼續氣呼呼地喘著氣,一言不發。
湯德成問:“大少爺,現在是特殊時期,危急關頭,你說的真是實話吧?”
換成別人,吳猛早罵得他們狗血噴頭了,可吳猛知道他們為自己處理了不少髒事,也隱隱有些忌憚,再說這也是目前艱難環境中父親手下的死士,可一定不能得罪了,便堅決地說:“兩位大哥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真的昨晚一直在家睡覺啊!睡不著是另外一回事,但真沒出門!”
湯德成點點頭:“我相信大少爺。不過,當時這監控被保安發現後,正好跟吳叔關係不錯的那個拍賣行領導……在單位跟女下屬……怎麼說呢,你懂的,值班的保安第一時間發現不對,正好遇見了經過保安室去地下車庫的領導……
“保安向他彙報情況,但他看清楚是大少爺的臉時,沉思良久,決定壓下來。大少爺是春季拍賣會的常客,可以說整個拍賣行沒有誰不認得大少爺,因此,保安也理解,沒有先組織人馬去追捕,而是先穩住,聽領導的安排。領導就說,把這事先放一下,他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