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他倆看到覺醒會居然有這麼陰險毒辣的處理屍體方法,更嚇得魂飛魄散,頓時明白,自己比想象中的更渺小,隨時就會被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而絕不影響地球自轉。
寧閃星和井出長夜都是麵色大變,充滿警惕,繃緊了身體,顯現出禮貌上仿佛必須有的畢恭畢敬,以及隱隱的惶恐不安與無奈。張熱和盧演武則垂眉低首地站在一旁,看來,異人的等級的確森嚴。
雲氏兄妹見本領這麼高強的寧閃星和井出長夜都這麼黯然沉寂,想必這八個異人來頭的確不小。
鷹鉤鼻瞥了一眼寧閃星,說:“寧總,公司的事辦得怎麼樣了?你們這次的花費這麼大,想必一定有所斬獲吧?我在這裏靜候好音,說說吧,讓大家都高興高興。立了大功的話,我們在這裏預先恭祝你升遷了。”
這話雖然皮裏陽秋,陰陽怪氣,但卻是純正標準的普通話,就仿佛在本地生活最少十年以上似的。
寧閃星小心翼翼卻又保存尊嚴地說:“班克曼先生,請見諒,我們本以為光憑我們自己就能勝任這次任務,但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搞砸了。我們不知道組織上會派你們來,看來,總裁辦的領導們真的很英明,知道這次任務沒那麼簡單。
“如果各位能早一些出現,互相交流,製定一個新計劃,也許又會是另一個結果。各位先生,我沒有任何冒犯大家的意思,我隻是就事論事。雖然我們派別不同,但無論如何,大家都屬於覺醒會,應該一致對外才對。”
班克曼嗬嗬幹笑了兩嗓子,說:“你這話表麵聽上去恭恭敬敬的,其實在繞著彎罵我,是不是?你覺得我們是因為覺醒會內部的分歧,而故意坐山觀虎鬥,好坐收漁翁之利?”
寧閃星心中一緊,忙說:“我沒有這個意思,班克曼先生大人有大量,千萬別開這樣的玩笑,我們承受不起。”
在厲衝宵和曲名揚眼裏,師父簡直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但沒想到師父居然在這個鷹鉤鼻麵前低聲下氣,完全沒了尊嚴,心中不禁隱隱地失望。
隻有達到井出長夜和雲氏兄妹的高度,才會明白,寧閃星這麼說,完全是在保護大家。看樣子,班克曼是個絕對嗜血的無情殺戮者,如果得罪了他,他會把全場都屠戮幹淨,不留一個活口,到時候回去寫報告,愛怎麼說怎麼說,以免留下後患,回去參他一本。
井出長夜也認慫了:“班克曼先生,我們都已經盡力了,無奈有人設局把我們和黑鐵社雙方都給騙了,拿著鑰匙的三個組成部分逃跑了,我們正要追趕,各位就來增援了……”
班克曼嘿嘿兩聲,獰笑著反問道:“是嗎?怎麼說得這麼巧,我真是難以置信。說真的,寧閃星,你能言善辯,我對你的話是不大相信的。張熱,盧演武,你們過來,我想聽聽你們的話。”
於果一怔,他在這群人裏智商是最高的,哪怕是玩陰謀詭計,他也仍舊要勝出一籌。因此,他的第六感比一般的同類要敏銳得多,此刻隱隱感到十分不妙,心想:“難道……?這是為什麼?”
果然,張熱和盧演武不敢怠慢,拖著受傷的殘軀,亦步亦趨地走過去,還沒等開口,班克曼身後的兩個異人倏然亮出真氣劍,唰唰斬了出去。這一下猝不及防,現場隻有於果隱約猜到了這種結果的發生,眾人盡管清楚班克曼不懷好意,卻也沒料到他能做得這麼決絕。
張熱和盧演武級別太低,又身受重傷,倉促之間根本無法運起真氣抵禦如此突然襲擊,當即雙雙被刺中脖頸。他們外表雖然年輕,卻也活了大約兩三倍於外貌特征的年齡,但仍舊是人類應有的年齡,所以倒下之後並沒有屍解化為飛灰。
這一下果然不出於果的預料,於果暗想:“覺醒會內部恐怕發生了巨變,權力的分配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否則,他們絕對不敢這麼做。現場的人都是聰明人,他們也會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沒那麼簡單,殺人不光是為了排除異己,說不定正是在執行任務。”
班克曼笑眯眯地問對厲衝宵:“還愣著幹什麼呢?拿出你的消融散,把這兩具屍體處理了吧。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更確切地說,是隻有屍骨無存的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厲衝宵嚇得死去活來,哪敢靠近一步?再說,自己這邊的人已經被斬殺了,要是自己還言聽計從的話,那就等於是背叛了自己的老師,覺醒會講究尊師重道,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寧閃星和井出長夜見此,都勃然大怒:“班克曼,你什麼意思?”
寧閃星陰冷地說:“班克曼,我一直很尊重你,但不等同於是怕你。你級別高,但不等同於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為所欲為,不受任何限製!今天你必須說清楚,你們為什麼無緣無故殺死張熱和盧演武?他倆就算沒完成任務,難道就該死?而且還是被你騙到眼前突然襲擊殺死的!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