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千麵終究還是很忌憚他,沒敢繼續橫下去。
於果說:“還是不一樣。你比他強一些,他用人當做科學實驗品,更加邪惡,而你雖然也做過人販子這種傷天害理的行為,但你基本上把這些孩子都養大了,不吝於花錢,總算也不是罪不可赦。
“另外,我殺過的人比你們兩個加起來都多,但我從不殺害無辜的好人,所以,我有資格評判誰的行為更加不可饒恕。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你想偏安一隅,知道滿足,大醫生則想消滅兩大組織,成為全球第一人,統治世界,這種人,不得不除掉。”
賈千麵卻喃喃地說:“可我有一種感覺,如果他像我一樣,在被你抓住時,訴說他的悲慘經曆和苦衷,說不定你也會饒過他……”
於果打斷道:“你不要旁敲側擊地給我打預防針,該怎麼做,我自己有數。”
賈千麵突然問:“我起初以為你關於臨南市自然保護區這件事不願意出麵,單純是為了保護焦芳,又或者不引起覺醒會和黑鐵社注意,可你在今天的一場大戰中的表現,說明你現在並不擔心覺醒會和黑鐵社知道你的存在。那你是為了什麼呢?”
於果說:“這件事不複雜,你就當是我必須要給膠東市公安局,尤其是刑警大隊一個交代吧,畢竟我跟他們的關係不錯。當然了,不得不說,我也的確覺得焦芳這小姑娘很有潛力,所以,以後她有可能會成為我身邊的一個重要的助手。到時候還請你也多多照顧她。”
賈千麵冷哼一聲,說:“這話說得很諷刺,我照顧她?但我很欣賞你對焦芳的催眠,這樣一來,最起碼,膠東公安局不會懷疑你,因為有了充足不在場的證據,臨南市的事件又跟你無關,畢竟你可以瞬間移動,這一點隻有我知道,就算說給公安局聽,他們也不會相信這荒誕的事。”
於果說:“但是,關於大醫生用機關盒子誘惑你和覺醒會、黑鐵社三方同時上鉤這件事,也有多種可能性。我個人認為,大醫生並沒有真正得到鑰匙的第二節,換句話說,機關盒子的形狀,他隻是從井出長夜的親兄弟,也就是當時侵華日軍的某個低級長官那裏聽來的。
“當時,是這個日軍小頭目在聽說某地有寶貝的時候挖寶,找到了這裝有第二節鑰匙的機關盒子,井出長夜聽他說過之後,上報給組織,組織才派出了阿爾弗雷德?施瓦茨前往去盜取。大醫生殺死了施瓦茨,然後你老賈又把施瓦茨的腦子吃掉了。
“以大醫生的水平,他如果想要請能工巧匠或者造假集團製造一個跟描述中一模一樣的機關盒子,其實不難。他故意裝作拍賣會裏的一個神秘賣家,不經意地將這個盒子用高價出售,雖然誰都覺得不值這個價,定價很可笑,但也可以大大吸引別人的注意,這是個噱頭。”
賈千麵愕然:“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大醫生壓根就沒有鑰匙的第二節?”
於果說:“我認為是沒有。大醫生跟咱們一樣,盡管有很大的冒險精神,喜歡孤注一擲,但必須仔細思考,慎之又慎,排除大部分有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因此,我認為,大醫生應該會考慮到,覺醒會和黑鐵社一旦被吸引,介入此事,是有可能派出大量高手的。
“這次前前後後覺醒會派出了十二個異人,這麼強大的團隊,以前可是從所未見。就算大醫生親臨現場,比其中每一個都強,他也架不住這十二個異人的強攻。哪怕是我,要不是現場連帶黑鐵社一共十四個異人各懷心思,也不見得能穩贏他們的合力。
“所以,我不認為大醫生敢於冒這個險,把真的第二節鑰匙拿出來當做吸引你們來的誘餌,這麼做太冒險了,小心極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有吸引你們互鬥,最終反而被你們奪去。這東西大概本來就是假貨。”
賈千麵搖搖頭:“隻憑這一點,是不是有些太武斷了?”
於果說:“當然,也存在多種可能。不過,我認為,他如果真得到了這三節鑰匙,那麼自然也就肯定能打開裝有第二節鑰匙的盒子,把三節鑰匙全部連在一起也就行。反過來說,如果將這些東西都拿走,而沒有組裝起來,就說明裝有第二節鑰匙的盒子,是假的。
“但是,大醫生也許會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他將這些東西全拿走也是對的,如果單獨拋下那機關盒子,就等於直接承認盒子是假的了,那麼,也就等於向全世界宣告,他所陷害的賈千麵,也就是你,隻擁有鑰匙的第一節和第三節。
“不過,大醫生應該也能猜得出,我有可能會識破他的陰謀,因此,他為了讓我完全無跡可尋,不確定第二節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持有,就全盤拿走,不留一絲痕跡。這其中繞了很多彎子,不過,你應該能聽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