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笑笑:“幸虧我來找你的時間很早,如果很晚的話,你們也會懷疑我,是嗎?”
路晨說:“估計也不會,我們不是一群烏合之眾,大家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私底下也都是推理愛好者,我們很清楚,你在自然保護區那片大森林裏,光走出來就得一上午吧?而且還不能迷路,手機沒信號,你走到外麵公路上,也不一定能搭到車。
“也就是說,除非你有私人飛機,可即便你真有,而且你還有停機坪,二十分鍾也太短了。臨南市事件的幸存者們都記得牆壁上大鍾的時間,跟你去找我的時間相差最多二十到三十分鍾,太緊迫了。你無非就是力氣大些,天賦異稟,還有點心靈感應,你又不會飛!”
於果很滿意膠東市公安局的反應,這正是他一直期待和預料的,便說:“我很高興你們各位能這麼看重我,我也非常珍惜跟你們各位的友誼。我呢,隻是一個民間的偵探,我破案並非是出於什麼崇高的目的,隻是為了賺錢。相比之下,你們的精神更加可貴。”
路晨卻凝然反駁道:“你不要亂說。你並沒有你自己說的那麼愛錢,你破案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我們大家都能感覺到,你有著強烈的正義感,對無辜死難者的同情,以及對濫殺無辜者的憤怒。這難道不是崇高?”
於果笑了:“你還真是高看我。”
路晨正色說:“你就是這樣的人,不用太謙虛。”
於是,於果雙手交叉,問:“聽你留了這麼多懸念,你倒是說說,臨南市自然保護區發生了什麼事?”
路晨便詳細講述了這段事,跟於果催眠焦芳後的敘述基本一致。
講完之後,路晨說:“你看看,這還不夠清楚嗎?上蒼的警示,不會隻給蘇成功和羅大發,而單獨放過秦揮軍的。雖然焦芳的說辭裏,秦揮軍的兒子秦正午是跟盜獵賊和變節管理員的搏鬥中遇難的,可在我所調查的秦正午的資料來看,他是個無惡不作的惡少。
“當然,也不排除他臨死之前突然發了善心,可是,總體而言,上蒼放過了無辜的蘇明麗和羅有為,但沒放過秦正午。蘇明麗和羅有為,又偏偏跟我們認識。這麼多巧合,你覺得合情理嗎?當然,作為警察,我得有正統的世界觀,不能宣傳這些,但私下裏跟你講講沒關係。”
於果想了想,說:“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麼我的關注點不在這裏?你說,有一條怪蛇,那是什麼東西呢?怎麼還會感染那麼多動物?總不能是蛇流感?”
路晨搖搖頭:“說不好。把怪蛇釋放出來的人究竟是誰,一直在查,目前還沒有頭緒。雖然誰也沒看到這怪蛇,可幸存者都是被分批單獨詢問的,說的都一樣,那就說明,人證方麵不可能有假。
“至於怪蛇……有專家推測,也許是某種境外生物,在原本的產地沒有天敵,一旦進入本地,則有可能就開始威脅本地物種,比如兔子引進澳洲後搶羊的口糧。隻是,為什麼要釋放它,那就真的想破頭也想不出來了。你怎麼看?”
於果便按照自己的計劃,裝作很謙虛地說:“我確實有個觀點,但說出來怕嚇著你,很荒誕。”
路晨一怔:“什麼觀點?別賣關子!請你吃了這麼多,你不得有點貢獻?”
於果笑道:“你幾個億家底的白富美,差我這一頓飯錢?我之所以說是觀點,是因為我單憑你敘述的事情來猜測的,壓根就沒有任何根據,所以,這隻是觀點,不是結論。我認為,那幫放蛇的怪人,有可能是什麼境外組織,這幫人,跟盜竊勝南牧業的歹徒,也許有聯係。”
路晨一驚:“什麼?這個觀點我倒是從來也沒有想過。你怎麼把這兩夥人扯到一起了呢?”
於果說:“我這都是個人觀點。我認為,麻本亮和境外歹徒勾結,盜竊勝南牧業科研所裏的研究成果,這事兒的重點不應該是勾結和盜竊,而是科研所裏究竟有什麼科研成果?是好事還是壞事?會不會像一些末世遊戲裏麵製造特殊藥品最後帶來全球災難的公司一樣?
“我說的話雖然荒誕,但我的意思並不戲謔。我認為,你們都應該有這種居安思危,未雨綢繆的意識。你們的目標隻是麻本亮,去沒考慮過這個所謂的科研成果,既然值得大費周章來盜取,那必然應該是不平凡的。”
路晨心中劇震,起初,她覺得於果在很不正經地開玩笑,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於果越說她越覺得在理,忍不住問:“那境外歹徒為什麼會選擇同時到曾美市和臨南市兩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