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3 幻覺和屍體(1 / 2)

於果雖然對此並不知情,但他的大腦想象力何等豐富,見田副主任、張遼以及匆匆趕來的律師眉來眼去,說話低沉,就已經猜得差不多了。而且,他得到了路晨剛剛發來的信息,知道製造臨南市滅門慘案的凶手也在大巴上。

這樣一來,於果就更能確定自己的判斷無誤了,接下來,他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將臨南市滅門慘案的凶手、殺死薑大橋的凶手以及沙智力的真麵目,全都公布出來。

盡管他擁有超級穿越係統,可以隨時回到過去查看,但是能省則省,他自己能推測出來,就不需要專門花錢進行穿越,這樣做可以盡量降低成本,開源節流。

但他唯一不能確定的是,車上是否有監視沙智力的另一個毒販,而這個人的身份,跟兩大慘案的凶手,是否又能重合。

飛機是第二天的中午,可眼下這一整天都結束了,童雅詩也管了大家四頓飯,八點多鍾了,張遼等警察無奈地互相看看,旋即歎了口氣,表示事情也隻能暫時告一段落了,誰都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又能怎樣?

關鍵在於“莫莉殺我”這四個字,足夠玩味很久了。這倒不是說,真有莫莉變成的鬼魂殺死了薑大橋,這在堅信唯物主義的警方看來,純屬扯淡。他們擔心的是,薑大橋是產生了幻覺,寫下了這四個字。

當然,這四個字到底是不是薑大橋寫的,都很難確定。這四個字是用鑰匙在棺材蓋子內部刻上的,這種方式刺字,字跡歪歪扭扭,跟用筆寫字鑒定筆跡的難度相差很大。

再說,即便鑰匙上有薑大橋的指紋,也難說是不是有外人戴著手套抓著薑大橋的手,再捏著鑰匙一個字一個字刻出來的。

所以,實在是沒轍了。隻能等到薑大橋的家人前來認領屍體,見薑大橋最後一麵,然後經過死者家屬同意,才能解剖屍體,眼下屍體隻保存在本地的冷藏室裏,溫度是夠了,可各方麵條件都不成熟,也隻能馬上轉而運回炳州市公安局裏了。

張遼對田副主任說:“那就先這樣吧,你們繼續營業吧。”

田副主任喜不自勝,不斷點頭。

小尹試探著問:“那……那我們呢?我們怎麼辦呢?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張遼無奈地擺擺手:“走吧走吧,我們要是三年五載破不了案,總不能把你們全都扣押在這裏不是嗎?這是我們自己無能,不能拿你們受罪。你們旅行團裏還有兩對老年夫婦,別出什麼事,我們可不好交代。我們還是盡量研究大街上的監控吧,總是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他倒是個爽朗直白的典型西北漢子,宋建波對他的好感越來越強烈了。海東省也一樣是性格強硬民風彪悍的省份,但海東人喜歡討口彩,盡量說吉利話,海東省的警方可不敢說“三年五載破不了案”這樣的喪氣話,這不是純粹給自己添堵麼?

於果和路晨輕輕對視一眼,均想:“如果沙智力是要前往甜州機場的路上散貨的話,那他當然希望還是按照原先的路線走,不然的話,他手裏拿著的貨隻能扔掉了,拿在手裏反而是個燙手的山芋。”

但是看沙智力的樣子穩坐泰山,一點兒也沒有緊張的樣子,看來真是個修煉到一定程度的老狐狸。

於是,導遊小尹和大巴司機蔡師傅組織大家前往大巴。很多遊客都非常喜歡寧翠菡,紛紛請求她簽名。

寧翠菡是個平易近人不做作的女孩,她起初考慮到如果大肆簽字宣揚,也許會被遊客們傳揚得更廣,但也考慮到,假設拒絕,更不知道遊客們回去之後把自己說成什麼樣,事情總要麵對和解決的,她期待於果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便一一簽名了。

很多人拿著簽名上了車,一個個喜不自勝,完全忘了他們是為什麼被扣在這裏的,曾經跟他們同一輛車的薑大橋,已經永遠留在了這片土地上,再也回不到故鄉臨南市了。

這是個快節奏的社會,沒有誰願意為毫不相幹的人做太多的停留,能停留片刻,就已經算是很人性化了。在這個人人過於看重自我感受的時代,英雄的概念也愈發模糊,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其他人和其他事情,真的最多隻是一道道點綴世界的風景而已。

此時天色已經黑暗下來,車輛才剛剛上路,要趕著夜路四個鍾頭左右,十二點多才能到達甜州市區。當晚大家會在甜州某家賓館住宿,早上乘坐飛機回到家鄉。

當然,這一切都是童雅詩出錢,童雅詩不是錢多燒的,她一來為了於果,二來,也是為了對得起自己心中的善念,假設不是因為薑大橋被殺害,隻是因為旅行社失誤而導致延誤登機,那童雅詩是不會出錢的,她的愛心沒有那麼泛濫。

宋建波也跟著他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