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雅詩、張曉影等人冰雪聰明,都依然有不少疑問想要詢問,但礙於當初和於果的約定,不能隨便提問,但她們也知道,這一車人其實現在看來都不簡單,總有人會把自己的疑問替自己問出來的。
果然,小尹有些狐疑地問:“不對啊,我帶隊漂流那天,可是隱約記得,胡老先生夫婦倆說過,他倆的孩子是二十多年前去世的不假,是開車兜風也不假,但卻是個女兒,不是兒子啊!”
張曉影也舉手說:“對對,貌似我也聽到了!這是怎麼回事?假如於大偵探說得對,那胡軍老先生和苗老太太為啥要說謊呢?”
沙智力問:“會不會是因為胡老先生不想要讓大家知道自己的過去,尤其是有可能會傳到蔡師傅耳朵裏,那就會打破這種本來不約而同遵守的默契,讓大家都特別尷尬呢?”
於果說:“沙先生,你說得好有道理,不愧是中年高富帥。但是,其實他倆故意把兒子說成是女兒,是有其他原因的,現在先按下不表,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解釋,效果會更好。咱們先繼續說他倆接下來的人生曆程。”
眾人一凜,都豎起耳朵認真聽。
於果繼續說:“大家都還記得,我剛才說,胡軍老夫婦倆雖然痛失愛子和兒媳婦,可總算還有一個孫女,這個孫女,就成了他倆唯一的念想,唯一的精神寄托,於是,盡管他倆不富裕,卻使得孫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把所有能給的物質條件和精神愛護,都給了孫女。”
童雅詩說:“這樣也好,好歹也是個安慰。”
寧翠菡不由得看了童雅詩一眼,她也認為,童雅詩是自己潛在的最大對手,其他人都稍遜一籌。
現場的哪個美女都不是傻子,張曉影、譚晶晶、單慧都看出來了,因此都不禁心裏有氣:“合著我還不夠資格當你的對手咯?你連看我也不看一眼,童老大說話,你倒是特別留意。”
其實,說起各方麵的條件,寧翠菡和童雅詩都是各擅勝場,但職業方麵卻立即分了高下。
寧翠菡是大明星,因此也是大眾情人,她願意把自身最美好的一麵展現在眾人眼裏。童雅詩就不同了,她是冰山女總裁,需要鐵腕來管理企業,因此無論多麼美麗動人,她都更加氣勢淩厲,因而藍色深度集團的很多員工,都悄悄叫她“天山童姥”。
於果看了看童雅詩,凝然說:“這的確是唯一的安慰,然而,這也因此醞釀著巨大的危機。有時候,苦命的人會一再被命運摧殘,以我們普通人所站的高度,很難從科學的角度去分析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話讓大家的心頭又一緊,三個殺馬特中的一個問:“又有誰死了?”他們的文化程度低,說話沒什麼修飾,很難聽,大家不禁都是皺了皺眉。
於果轉過臉,對胡軍老夫婦問道:“兩位,之前我講故事,是因為大家並不知道,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您二位。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我也不方便喧賓奪主,不如換成你們來講吧?”
胡大爺用之前從沒有過的冷漠態度說:“不必了。我和我老婆並不想回憶那些事。而且,我們年紀大了,思路也不連貫,不清晰。既然你什麼都知道,而且你非要說下去,並且說這跟什麼殺人案有關,那你就繼續說吧,我們也阻止不了。”
於果說:“好,那我就接著說了。你們兩位隻剩下了唯一的念想,就是你們的孫女,因此,你們對她投入的愛和竭你們所能的物質條件比例,遠遠超過普通人對孫女的投入。她盡管是個可憐的孤兒,但有了你們對她這樣好,她的童年、少年時代,都是格外幸福的。
“隻是,凡事有利總有弊,無休止的讓步和給予,使你們的孫女從小就過於自私自利,覺得一切到手的東西都是理所應當自己擁有的,你們的百依百順,最終造成了她從不考慮他人感受的性格,我相信,你們即便在心底很清楚這一點,當時也不願意承認,是吧?”
苗老太太突然說:“孩子的成長需要時間,年齡大了,自然也就懂事了。”
於果說:“老太太這話說得不錯。別說是孩子成為成人,哪怕是我,在這一年內的變化也很大,早期比較偏激和敏感,現在就寬容許多了,除了身體的成長外,精神上的成長是不分年齡的,孩子無論身體還是精神,成長都是最快的。
“但可惜,不是誰都能擁有走向成熟的全部時間,換句話說,不是誰都有時間安全地長大。一旦出現突然的危險,那可能就等不到成熟的那一天了。你們的孫女性情叛逆,讀書沒好好讀,被老師冷嘲熱諷,她當然受不了,因為你們倆永遠不會這麼對待她。
“她總是沉浸在你們倆給的永恒陽光裏,受不得半點兒風吹雨打,我當然不是說老師侮辱她的行為是對的,我是說,這個世界上種種的不美好,都客觀存在,得學會承受。而她這一怒之下,幹脆退學打工,她對你們的話一概不聽,甚至還覺得你們很囉嗦,很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