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雖然不算高,但一般人直接跳下來,即便是僥幸不死,也總要骨折甚至昏迷過去,這是最基本的物理常識,現實生活中,任何人都不可能違背基本的科學規律。
高紅旗手下有幾個退伍兵出身的保鏢,也曾有過高強度的訓練,但從這麼高的地方直接跳下,不做任何保護,是從所未見的,因此,所有人都無比震驚,駭然莫名。
本來,高紅旗聚集著一百多個混混,氣勢洶洶地殺過來,不單單是要維護個人的權威,嚴懲敢於冒犯自己的瘋子,也同樣是打算一氣嗬成,將隱藏在鄰村工廠倉庫的推土機全部開出來,一口氣將所有應該拆除的房子全麵鏟掉,這是市裏拆遷辦默許的權力,因此無論玩黑的還是玩白的,高紅旗都充滿了底氣。
可是,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居然就這麼直接從四樓跳下來,並且毫發無損,這還是人嗎?哪怕先不論跳下來的結果,先說敢毫不猶豫地自高處跳下這份膽量,就遠非一般人甚至正常人所擁有的。
高紅旗也有智囊團,黑社會玩大了也算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在來的路上分析了老半天,認為曹瑞強這幫頑固分子最可疑,有可能下了大決心,全村集資,從外麵收買了某個職業殺手過來辦事,雖然單槍匹馬一個人,可武功極其高強,因此一個人能借助各種地理優勢擊敗羅家三兄弟三十多人的持械團夥。
但現在來看,高紅旗又迷惑了--這是職業殺手嗎?他還真接觸過職業殺手,而且是不同類型的,從沒聽說哪個職業殺手能做到這樣的鋼筋鐵骨,尤其是這種鋼鐵神經,視危險如無物,恐怕來頭很大。
故而,原本怒火萬丈想要最起碼將於果弄成殘廢的高紅旗,這一回收斂了好多,也冷靜了好多,問:“怎麼稱呼你?”
於果說:“許夢,許諾夢想的意思。高總,羅誌勇綁架帶頭抗議的村民和原機械廠員工,應該是你授意的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不必遮遮掩掩。”
高紅旗停頓了幾秒,說:“沒錯,是我讓羅誌勇想想辦法,怎麼樣才能叫他們把字簽上。羅誌勇他們在樓上?”
於果點點頭:“是,不光他們在樓上,我的未婚妻,我的未來老丈人,還有很多人都在樓上。我不是曹瑞強找來的幫手,隻不過我的老丈人就是原機械廠的員工,他被帶走了,我不能不管。現在事情走到這個地步,我有個建議,高總願意聽聽嗎?”
高紅旗似乎是產生了欣賞的意思,說:“許先生,就衝著你一個人打趴下三十多個人,還能從四樓跳下來,毫發無傷,這份本領,我也要買你一個麵子。既然你不是原機械廠的員工,也不是村民,那你本來與此事無關。你把你的親人帶走,我絕不阻攔。之前你對我的態度如何,我也絕不追究。”
他這話一出口,不但樓上諸多惴惴不安的村民和員工驚詫不已,連高紅旗的親信手下們也都相當訝異,他們不由自主紛紛看向高紅旗,其中一個心腹忍不住說:“高總,他敢這麼侮辱你,就這麼算了?”
高紅旗嗬嗬兩聲,說:“本事和脾氣成正比,有這麼大的本事,我看脾氣多少有點兒,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們這幫人,誰能打得過他?”
眾人頓時有些發怵。
要知道,盡管沒有交過手,而且他們也確實不知道於果究竟怎樣做到令羅家三兄弟這整整一個酒店的打手們全都躺在地上叫喚,可畢竟他們親眼見識到了於果從四樓一躍而下,沒用任何的威壓、特技或者替身,尤其是直接雙腳落地,連弓腰都沒做,光是這份本事,他們任何一個也做不到。因此,這幫黑道分子全都沉默了。
高紅旗揚聲道:“許先生,老實說吧,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幹?”
於果笑了:“高總不是要聽聽我的建議麼?怎麼先提出了你的建議?”
高紅旗擺擺手:“你的建議無非是,要我給這些被拘禁自由的村民和員工一些補償,包括醫藥費,這些都好說。我高紅旗雖然跟重點房地產合作,但我並不是給他家打工的,隻是合作關係,我好歹也有五六個億資產,不算多,可也不是拿不出一點點錢。
“另外,你可能想要爭取你老丈人的拆遷款,這就不是我能答應的範疇了,那是重點地產的事。但我可以從另一方麵,給你足夠的補償--你跟著我幹,一進我公司,立即享受副總待遇,加入高管的行列,年薪不多,基本工資五十萬吧,年底還有分紅。
“你平時不需要幹什麼,隻要我走到哪兒你跟到哪兒,吃吃喝喝,打打牌聊聊天,陪我見見客戶之類的,累不著。有人想要對我意圖不軌,你就負責保護我,並且予以反擊。每遇到這樣一次狀況,我都會當場獎勵你十萬,這個另算。怎麼樣?這個提議不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