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尊上既然都不放在心上了,我們何必不去送她一程。”
連如霜丟下芍藥簪子粘起妝奩台上的一朵絹花,在發髻邊比劃了好幾下,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位置。
“娘娘說的在理,這事奴婢去辦,娘娘寬心”
流光自然知道連如霜容不下誰,而主仆二人最擅長的事情似乎變成了謀人性命,謀誰的不重要,隻要尊上不管,這個世間還真的就沒有人關得了她家珠子了,哼。
“鸞飛殿當年就是尊上給趙聆月那個凡人建的,如今不還是給了娘娘您,得寵的主子多了去了,可是像娘娘這樣盛寵不衰的,四海八荒也就獨一份”
流光說道趙聆月的時候,注意到連如霜的臉色微慍,正待轉過味兒來改口。“啪”
連如霜把芍藥簪花摔在妝奩台上,嚇得流光趕緊改口,說到連如霜盛寵不衰的時候,她的臉上才算是露出了傲嬌的笑容。至於感情,她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得寵算什麼,最主要的是活得久。開始的時候轟轟烈烈,結果也不過是北方有佳人的慘淡。得寵沒有命,又有什麼用”
連如霜的眸子裏閃著陰寒的光芒。區區一個凡人,也敢和她一爭高下。
流光自然是知道連如霜的意思,趙聆月,這個凡人,鬼界的秩序豈是他一介凡人可以想要打破就能夠打破的“可不是,鬼界豈是她一個凡人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流光的小白眼傲嬌的向上翻著,他自己越來越覺得跟著連如霜久了,慢慢的自己也變得高傲有地位有身份了。
鬼市的大街上,趙聆月被追的如過街老鼠的那一幕仿佛沒有發生一樣。
司空明趕到的時候看到了躺在天機處石階上的趙聆月。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半步,都知道,天機處出來的人,不是誰想惹就能惹的。
“月兒……“
“月姐姐”
白淩飛呆萌的眨著大眼睛看著趙聆月那雙無辜的眸子,她還沒有從剛剛的現實中反應過來,剛剛那個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師父,自己肯定沒有看錯。可是自己怎麼會暈倒在天機處的外麵。難道是幻覺。
轉而她看到手心底下,那枚斑駁的瀟湘紫竹,剛剛的一切並不是空穴來風,自己或許真的去了天機處,而師父也確實在哪裏飽受折磨。
“大師兄,小師弟……你們沒事吧”
“月兒……你怎麼了,我和你小師弟都很好,我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躺在這裏,醒了之後又是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空明將趙聆月攙了起來,趙聆月很是感動,大師兄,一直都是麵上冷冷的帥帥的,但是對自己的關懷始終沒有變,師父……天機處要的東西,肯定是凶險萬分,自己一個人承擔就好了。
“我沒事……隻是想起了……”
趙聆月的眼角有點濕潤,師父這兩個字生生的被自己咽了回去。她知道,司空明的心情不會比他輕鬆。好不容易開朗起來的師兄,他不想再次因為師父的事情讓他陷入抑鬱。還是禁口不言的好。但她眼神中閃過的那抹落寞神色麼有逃過白淩飛的觀察。
“姐姐,你吃個點心……這是我特地給你留的……一直沒有舍得吃”
白淩飛從懷中拿出已經碎成一坨的黃金酥遞給趙聆月,看著那碎成沫子的黃金酥,直勾勾的眼睛一直無法移開,強行咽了一口唾沫的他甚是可愛。
趙聆月淺笑接了過來,這個小師弟肯定是覺得好吃,剛剛一直沒有舍得吃,然後在追逐中壓碎了,但是仍然惦記著給趙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