啻姌卿卿說話的語氣極其輕柔,可趙聆月心下堵得慌:那段歲月她定然是舍棄了所有的任性和驕傲願與她共赴白頭。可憐遇人不淑。
“你先不要說話,他不能夠沒有你的”
就算他是蛇類,但它愛子之心絲毫不減,將自己的孩子藏在口中,以致忽略了蛇本身就是冷血動物,如何能夠溫養得了胎兒。
“他算到我今日渡劫,我也算到今日身亡,幸得遇你。你們從我昔日洞府離開村子,以免橫生枝節。”
她說到這裏卻是極其知足的樣子,對於她最幸福的事情,或許就是再次見到他,哪怕再見已成陌路。
而她對於那個男人的不好,隻字未提。
“卿卿……卿卿……”
趙聆月心下尚不明白,男人如此寡恩薄情,她何必自尋苦惱。
“今日我身死,是劫數,也是緣。如我故去,真身不許他見,他是個英雄。”
啻姌卿卿言罷,整個人精神一震,朝著天際最遠的方向騰去。她有一個飛天的夢,卻在半空中略微停滯了之後,跌落在深山雲霧之中。
趙聆月懷中的護心玉此時閃了一下,或許她也感知到娘親逝去了。
閃電一道接一道劃破夜空。
或許啻姌卿卿的心中,她愛的那個男子有諸般不是,可落在她的眼裏那便是她的好。
村子裏的人恢複了如常,更多的是他們仿佛做了異常瑰麗的夢,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慢慢的電閃雷鳴漸行漸遠,暴雨傾瀉而下。
所有的恩怨往事,此刻都成了逝水東流,經年後,這座山村,或許會有仙的傳說。
趙聆月三人入得井中啻姌卿卿的洞府避雨。
洞府的入口很是狹窄,岩壁光滑。洞口隻可以容許一個人爬行通融,越往裏空間越大,大概走了仗遠,是一個五百來平的圓廳。中間有一個小的泉眼,山水清冽。
再往裏麵,一條向上的道路,內裏是喀斯特地貌彙聚而成,大約走了十餘丈遠的地方,洞內的路分叉兩條:一條遠遠可以聞到潺潺水聲,一條寂寂無聲。
“月兒,有水聲的地方,定然是出口”
司空明傾耳聽著。想到了外麵圓廳的泉水,覺得水聲定然是聯通外界的。
“姐姐,我覺得應該走那條安靜的路,你想,那邊的水聲,我們走到外麵要麼有懸潭瀑布,要麼是溪流幽澗。”
“地圖上到了這裏畫的是虛線,沒有顯示下一步要怎麼走。不如我們先沿著有水聲的地方走,如果走不通的話,我們再回來走另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