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澤笙度著穩重的步子,到墨淵邊上,墨淵似乎有著一股子神奇的力量。
站在他的邊上,總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淵水幽幽,深不見底,沒有誰能夠一眼看透墨淵的深處,但是墨淵卻可以看破世人的虛偽。
所以墨淵還有一個名字,顯真。無論四海八荒的神魔,站在墨淵附近,都能夠看清楚自己靈魂深處最卑劣的地方。
“公主的親事,本來是仙族和上一任鬼尊擅自定下的,上一任鬼尊,和本尊非親非故,如今本尊繼位卻要代為履行,是否有不妥?另外,我不需要任何說法,也不需要什麼道理,我說的話就是理。”
曲澤笙知道,就算今天自己娶了仙族的公主,仙尊無德,仙族和鬼界早晚少不了一場死戰。
之前他們可以強迫上一任鬼尊許下婚約,這一次竟然再次的故伎重演,逼迫自己妥協允婚。
既然早晚都會撕破臉,何必要苟延殘喘。
“鬼尊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別怪仙族不講情分了。”
紅鸞星君說完,右手將墨淵之中的趙聆月引到半空中頓了頓複道“本君就以眼前女子鮮血做碑,刻字銘文以表雲天虔誠。”
說話間,趙聆月身上的鮮血一點一點的從墨淵之中剝離出來,逐漸的形成了墓碑的模樣。
不過卻是一座粉色的墓碑,曲澤笙並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淡淡的看著紅鸞星君和沐歌,他心中已經有了破解之法了,隻待二人突然發難。
“鬼尊大人這樣說的話,至於鬼界的鬼尊是誰,仙族也就不在那麼在意了,隻要有,誰不能做鬼界至尊。”
沐歌的眸子含著溫軟的笑意,他這樣說的話,鬼界一些別有用心之人,難免要蠢蠢欲動了。
之前鬼界一直安穩,多半原因是和仙族有這樣的一段婚姻舊事。
如今說破的話,鬼界之人別有用心的險惡之徒還是比較多的,不見得曲澤笙可以應付自如。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他才能夠體會出仙族支持的可貴,才能知道仙族地位的不凡。
“本尊身邊的人自然要本尊處置,不老你費心。”
曲澤笙本來是想給仙族臉麵的,誰知道,仙族之人,竟然無所謂的甘願自我打臉,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顧全仙族的所謂顏麵了。
遂伸出右手,一掌擊碎了紅色墓碑,將趙聆月從墨淵河畔引渡到自己的身邊。
他瞥了一眼眼前的凡人,是什麼讓她如此的堅毅和剛強。是什麼讓她始終不屈,傲視屹立?他看不出答案,他從趙聆月的眸子裏,看到的隻有深深地情殤和無盡的絕望。
趙聆月感到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急劇的咳出數口鮮血“咳咳咳……”
稍後氣息才略微的平穩了些。但她並沒有去看曲澤笙的眸子,那雙不在溫情的眸子中,她怕自己不經意的對視,看到的是自己脆弱靈魂被藐視後的自卑。她倔強的假裝並不認得他。
“他不過是一階凡人,何以是鬼尊身邊的人?這說辭,難免有些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