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仙族之下的四海八荒不是表麵上的平穩安詳,到處波譎雲詭,變幻莫測。
“那個人,您是說連如霜,她是鬼尊的寵妃……”
趙聆月朝著外麵的圍牆望去,隻是短短的一段距離,從外麵朝裏可以看到天機摟,從天機樓往外看,卻是迷蒙一片,什麼都模糊不清。就像是站在鏡子裏看不到外麵的世界一樣。
而天機處就是這樣奇妙的存在,誰都不能夠堪破。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醋醋的味道,但是又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那麼的小家子氣。可她的心還是很在意曲澤笙的寵妃。
雖然他傷害了她,雖然他愛了別人,但是她做不到,她不是那種豁達、寬容、仁慈、甚至是委曲求全的女子。
她是個不識大體的小女子,她自私,在意自己愛的人是否全心全意如同自己一般愛著自己。她會嫉妒、怨恨甚至自卑。
心已經被折磨的千瘡百孔,人卻還要在他的麵前強顏歡笑,這樣卑微的愛與糾纏,她做不來。
她怕自己會發脾氣,嚇走了那個愛的人——曲澤笙。雖然緇衣老者說她的丈夫本是司空錦心。可她的心不由自主。
大荒經有言,天機處藏有百萬神兵,可是眼下並未發現神兵所在。
進來出去後,總覺得陰森森的冷,看不透,捉摸不定。總覺得有千百萬雙眼睛看著自己一樣。
至於那百萬神兵,或許已經隨著神族的消失化作煙塵往事了。趙聆月這樣想著,心念一動,天機摟屋簷上的銅鈴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趙聆月揚了揚臉,天空安詳,雲朵徜徉,一切都變得那麼的可愛曼妙,可是自己的心,已經無處安放。
愛自己的人,躺在樗柏中,自己愛的人,毀了自己的一生。餘下的苟延殘喘不過是命運的捉弄。
他回頭看了眼司空錦心的位置,心中淒淒慘慘戚戚的不能自已。
“她是你這一世無可避免的劫數,遇見你,是她存在的目的和原因。不過,最後的變數也都在她的身上應驗。”緇衣老者緩了緩說道。
“誰的一生都會經曆幾個人渣,不是這些人渣,怎麼能夠相處自己生之精華。總有些坎,需要自己努力邁過去。”趙聆月輕輕地說著,緇衣老者也是這樣想的,但願她可以明白這個道理。顯然他忽略了趙聆月內心的自我淨化和調節能力。
不過她心胸之寬廣完全在自己之上,世間最難受便是冷眼,而她可以坦然麵對,隻能說她的心智在某些方麵已經開始變的越來越強了。
緇衣老者揮了揮衣袖,在司空錦心躺的樗柏裏麵建立起一個強大的結界,他頓了頓說道:“這個結界,任何人闖入,我都可以感應到。你師父醒的時候我會及時通知你”
“承蒙厚情,敢請煩問老者是如何和師父相逢的呢?”趙聆月對著緇衣老者拜了拜。
他並不清楚自己在她的麵前是什麼角色,不過目前看來,他不是自己的敵人。如果是,師父不會完好無損的被保存到現在。
二人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趙聆月並沒有看到除了自己和默音之外的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