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如清,23歲,滬城人,對嗎?”
“對。”荊如清手心冒汗,看不清前麵問話的人,隻希望自己能順利通過麵試。
“你知道一旦通過了這次麵試,你需要到瑞士生活一年,此期間不能同外界聯係。知道嗎?”
“知道。”
“這次代孕需要順產,你同意嗎?”
荊如清咽了口口水,但事已至此,她不能放棄,堅定語氣回答道:“我知道。”
……
“夫人,夫人,您該喝藥了。”
熟悉的聲音將荊如清從夢中喊醒,這一段時間她總是夢見那天的事情。
“嗯,好的,你放這裏吧,我一會兒就喝。”荊如清捏了捏浮腫的小腿,回答道。
荊如清托人偽造年齡信息去應聘這個代孕工作,是為了支付罹患慢性腎衰竭的母親那一天比一天昂貴的醫藥費。
當然,其中略包含一些自己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畢竟她才十八歲,還有未完成的學業和夢想。
這個工作福利很好,一個人居住在環境優美的瑞士村莊,還有營養師專門伺候著。
除了腳和四肢有些浮腫,並沒有其他毛病。就連孕吐她一次都沒有過,就是飯量大的出奇。
喝完營養師準備的營養品,荊如清穿上寬鬆的鞋子準備走走。
臨近產期了,她必須多走走才能在生產的時候順利些。
“jasmin,我出去走走。”得助於與照顧她的營養師,她也能說一些帶有瑞士口音的德語和法語了。
“好的夫人,不過請您早些回來。我需要給您驗一下血。” jasmin擺弄著她的花。
“嗯,好的。”荊如清答應。
聽說是一個華裔老人給自己去世的兒子辦的代孕,有錢人,不管怎麼小心都不為過。荊如清心裏想著,腳下也挺利索。
七月的瑞士氣候宜人,高純度的色彩讓人仿佛置身童話。緩緩起伏的山坡綿延不絕,一直蔓延到雪山腳下。
景色很美,就是沒什麼人欣賞。
“夫人,您到這裏就應該回去了。”荊如清聽見這人沒有任何溫度和音律變化的話就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邊界”。
她不能逾越的“邊界”。
“好的,我知道了。”荊如清笑著回答,就往回走。
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能想著可以逃離呢?明明是自己簽字接下來的合同。
荊如清低下頭看倒扣在自己肚子上的“鍋蓋”,怎麼也看不到腳。
她一手撐著腰,一手摸著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家夥說:“也不知道我該叫你什麼?明明隻是借我的身體長大的孩子,可為什麼總覺得我們倆心意相通似的。”
荊如清感覺到腹部有些陣痛,仿佛演練好多遍一樣,並不覺得驚慌。
隻繼續對他,也或許是她說道:“你啊,你以後一定要成為善良的人。你一定會長得俊朗,聰慧。也許以後我們會再見也許不見,可我希望你一定要健康長大。”
腹裏的孩子好像聽見了她的話,荊如清身上的陣痛都小了許多,好像不願離開她似的。
“好孩子,我們再堅持下。”荊如清臉色發白,額頭上的汗成股流下。
她堅持著自己走回別墅那邊,卻發現自己連叫jasmin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無奈隻得放倒門口的一件精美的瓷器。
聽說價值昂貴,老天保佑,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千萬不要讓自己賠。